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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京兆尹于己衍被天子诏去甘泉,据说被晾在了甘泉宫,既没有说要召集,也没有说让他回来。

这本身,就是一个敏感的信号。

更别提,就在昨天,持着天子节旄的驸马都尉金日磾,忽然带着期门军出现在新丰县,将整个新丰县县衙上下,四百石以上官吏全部逮捕。

扣押了所有的往来公文、档案、官仓文牍。

整个京兆上下,都仿佛被一击重拳打在了脸颊上。

更不提,好几位令吏闻而昏厥,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如今,这新任侍中领新丰令,带着手下官佐,如此嚣张的上门。

整个京兆尹衙门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怒目圆睁。

张越却是理都没有理那些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嫉恨眼神,带着麾下官佐,直入京兆尹官衙的正厅。

而跟在他身后的众人,比他还嚣张,一个个都是昂首挺胸,眼睛仿佛长在额头上,一副视京兆尹上下为无物的模样。

气的许多京兆尹官佐七窍冒烟,心里面怒火沸腾。

恨不得拿把剑去砍了这些家伙。

而这情况,从张越被任命为新丰令开始,就已经注定。

在名义上,京兆尹是新丰的上级,但在实际上,张越治下的新丰的行政级别已然与京兆尹平起平坐。

于是,这就带来了一个悖论。

到底是京兆尹指挥侍中领新丰令张子重,还是侍中领张子重自行其是,甚至反过来,反客为主,指导京兆尹工作?

在政坛上,有关权利的争夺,从来都是暗流涌动,波云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