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伸了懒腰,胡建起身看向另一侧的陈万年问道:“陈公淘汰了多少个了?”
“大概三十余吧……”陈万年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那堆被淘汰的卷宗,脸色有些古怪。
这次阅卷,让他这个哪怕见多识广的积年老吏也是大开眼界。
他第一次见到,居然有这么多没有脑子还沾沾自喜,自诩为国之栋梁的家伙。
譬如,他在一份考卷上,看到一个叫‘阳武’的文人,一个题目也没有答,反而在竹简上挥毫泼墨,写了一篇纯粹是用华丽的文字堆砌起来的诗赋。
哪怕以陈万年浅薄的文学鉴赏能力来看,这篇诗赋,即使是诗赋本身也是一塌糊涂。
更别提,张侍中早有明示:答非所问及其炫耀文才者,一律罢!
理由很简单:新丰庙小,容纳不了这些大菩萨。
地方上也不需要没有用处的文人。
要卖弄文学,麻烦出门向北,去长安城。
或者转头向东,雒阳也有很多喜欢文学的土豪嘛。
所以,陈万年毫不犹豫的将那份竹简丢进了垃圾堆里。
这还不算什么!
更夸张的是,有人在竹简上就写了四个字:破奴三策。
然后就没有了。
这是在藐视我的智商?还是在鄙视我的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