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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卿来了……”天子放下手里的书简,对张越招了招手,道:“坐朕面前来……”

张越微微一愣,还是依令前行,亦步亦趋的恭身走到这位陛下跟前,坐在榻旁。

“不要拘束嘛……”天子微笑着道:“前些时日,朕幸新丰,过阳里,乡中长者皆赞爱卿施政得当,抚民以德……”

“这是臣的本份……”张越连忙欠身拜道。

在事实上,无论这位陛下去那里,问当地的所谓‘长者’,恐怕答案都会是一样。

地方上的‘长者’难道还敢说天子选派的官吏残暴不仁不成?

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但凡吃相好一点的官员,都会有一个不错的评价。

“哎……”天子却是挥手道:“朕还听说了,因为爱卿直言劝谏之故,太子去了郁夷救灾,拯生民于水火之中……”

他无比满意的看着张越,称赞道:“仅此一事,卿便有大功于社稷!”

对于他来说,太子据一直就是一个头疼的问题所在。

因为壮年的时候,疏于教育(其实是懒得教育,这位天子年轻时,沉迷于修仙,所以无所谓太子不太子),结果父子感情无比生疏。

别说做到像太宗对先帝那样,手把手的教导了。

便是先帝晚年,疾病缠身时,对他的教育也远胜于他对太子据的教育。

要知道他的父亲,当年可是很早就指出了他的性格的问题所在——太聪明,也太有主意了!

所以在遗诏之中,特地告诫他:人不患其不知,患其为诈也,不患其不勇,患其为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