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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都在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甚至还有人拿起了酒樽,为了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等着庆祝这位张蚩尤,成为谷梁学派的一员。

至少也是支持者!

只有江升,脸色严肃起来,如临大敌。

就听着张越轻笑着道:“只是,晚辈对于江公所说的事情,稍微有些不认同……”

他越步向前,扫视着全场的众人,道:“谷梁子曰:内不言战,举其大者……恰好晚辈也读了一下《公羊春秋传》,知公羊亦曰:春秋于外大恶书,小恶不书,春秋于内,大恶不书小恶书……”

“在这个方面,公羊与谷梁所言,极为吻合……”

但也就吻合到这里,接下去的理解,完全南辕北辙。

他眨着眼睛,问刘据和刘进:“敢问家上、殿下,何以孔子做春秋,要如此区别内外呢?”

刘据听着若有所思。

刘进则忍不住问道:“侍中以为,孔子何以如此?”

张越闻言,笑着看向江升问道:“江公,隐公十年六月,鲁伐宋,取宋两城,春秋恶之,故记于史书,以春秋之诛鞭笞之,这一点江公可有异议?”

江升听着,虽然知道这个问题似乎存在陷阱,但还是点头道:“侍中所言是也!隐公趁人之危,擅动刀兵,取宋两城,由此祸患无穷,公室从此无宁日,正因此事,导致公子挥借助战争专权,最终弑君,不仅令鲁国从此内乱不休,更令礼乐崩坏,八佾舞于庭,故孔子深恶之,乃记于春秋,警醒后人: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如欲令社稷久安,莫过于施德行仁,用尊尊亲亲之道,尚礼法纲常,如此天下咸安,无有兵革矣!”

张越在旁边听着,虽然觉得江升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和气度的微笑着耐心听完。

这是起码的礼貌,不能因为不同意别人的意见,就不让人说话。

等听江升讲完,张越才道:“或许江公所言,也是部分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