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带着笑容,看着江升道:“若江公真的心怀天下苍生,就该上书天子,以言此弊,并与天下士大夫共商此事!”
人家董仲舒虽然也是儒生,但董仲舒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多次对这个事情开炮了。
反观谷梁的君子们,在这个事情上面,却都成为哑巴和聋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江升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就精彩极了!
他岂能不知道,百姓负担的大头,是各种苛捐杂税和摊派。
但他敢说吗?
他又不是董仲舒,没有那个底蕴,哪里敢在这种事情上开口?
况且,收苛捐杂税和搞摊派的那些人,在事实上做的是帮谷梁的忙。
他们将大量小民逼迫破产,从而,让财富聚集大地主大豪强手里。
然后大地主大豪强,则一定会向大宗族演变。
大宗族一成,就是谷梁学派天然的盟友。
“至于盐铁之事……”张越微笑着,说道:“在下于经济才疏学浅,不是很能理解,不过……”
张越对刘进拜道:“臣前些时日,与殿下曾论及故御史大夫晁错的名篇《论贵粟疏》,殿下曾因晁错那一句话而惊愕?”
刘进闻言,道:“孤当时曾因晁错的‘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也’而惊愕……”
对于刘进来说,他当时的震惊,简直无法想象。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数十年前,太宗皇帝时期,商贾兼并土地的势头竟然猛烈到需要国家来干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