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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孟子和农家的许行先生辩战,辩论不过了,就人身攻击,说什么‘南蛮饶舌之人,也述先王之道’,一句话将许行和所有楚国人、吴国人、越国人开除出中国。

所以,张越的‘夷狄进至于爵’的理论一提出来,立刻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和反应。

公羊学派内部首先就议论纷纷,颇有微词和异议。

左传、谷梁和思孟,更是差点炸锅。

要不是他战绩太强大了,此刻已经有人排着队来找他的麻烦了。

但……

张越知道,倘若现在儒家的这种狭隘偏激的华夷观不纠正过来,未来肯定会出大问题!

只承认春秋记载和禹贡有图的地方的人民是中国,而否决其他地方的人民,也拥有和成为诸夏民族一员的资格。

这是作死啊!

两汉之间,为何消化不掉羌人和匈奴人以及其他游牧民族?

问题的根子就在这里了。

士大夫们和高层的公卿,一脸傲娇的不认对方也拥有作为‘人’的权力和受到诗书礼乐教化的资格。

哪怕,他们再想亲近汉室,也亲近不了啊。

譬如湟中义从们,讲道理,这些义从胡骑几十年来,给汉家看守篱笆,防御来自湟水以西的羌人,不知道多少人战死沙场。

但汉室的士大夫和公卿们,就是一脸傲娇的拒绝承认他们是汉家的一员。

还别出心裁的给人家安了一个义从骑兵的名头,将他们划归到属国都尉的名下。

这等于将一个忠心耿耿的势力,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