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乐却是一脸的惶恐,见着张越,连忙拜道:“下官此来,是来向侍中告罪的……”
“哦……”张越揣着明白当糊涂,问道:“君候与吾素未蒙面,何来告罪之说?”
“犬子顽劣,天真年少,不谙世事,为奸邪蒙蔽,竟狂妄的意图破坏侍中公‘建小康’之大业!”赵昌乐低着头,对张越长身而拜:“下官闻而震惊,已经重重责罚,并将这个不孝子送回了番禹,让其面壁思过,还望侍中公海涵则个……”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赵昌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张越,心里面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他就一个嫡子!
换而言之,他就只有一个继承人!
若这个儿子死了,他百年之后,祖宗香火和封国就没有人继承和供奉。
所以,虽然在得知自己的蠢儿子做出了这样的蠢事后,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舍弃脸皮来到这个年纪比他小了足足一圈的侍中官面前低三下四的求情。
张越听着,却是呵呵一笑,连忙扶起赵昌乐,道:“君候言重了,年轻人嘛,谁没有个行差踏错?古人云: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君候能明晓大义,本官非常感激,实在不敢当君候如此啊……”
赵昌乐闻言,心里面落下一块大石,对着张越再拜道:“侍中深明大义,下官感佩至极!”
张越看着赵昌乐的模样,也是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只是……
从史料的记载来看,这位随桃候恐怕终究还是被他那个儿子坑的凄惨无比。
其去世后,尸骨未寒,他那个嗣子就在丧期与人淫乱,而被太常和宗正卿革掉了继承侯国的资格。
一个正直的诸夏贵族家族,就此失去了传续。
这样想着,张越就动了恻隐之心,对赵昌乐道:“若君候愿意,或可将令子送来新丰,本官正好要编组新丰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