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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男子,站在门口,朝他微笑。

他头上的貂蝉冠,就是最好的标识物。

“下官齐郡太守豫,恭问侍中公安……”王豫迎上前去,纳头就拜,毫无节操的道:“侍中公星夜来下官住处,真是令下官荣幸之至,深感惭愧啊!”

“下官本该再去侍中府邸请安问好,奈何回京日短,琐事缠身,不得空闲,又心念侍中公日理万机,辅佐陛下,事务繁多,不敢冒昧打扰……”

这一段话说的王豫自己都感觉是肉麻无比,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他今年五十有六,二十年前就已经是两千石,贵为一郡太守了。

彼时,这个年轻人恐怕还在娘胎里。

但……

没有办法!

与节草和面子相比,小命和仕途前途,显然更重要!

他做了三十年的官,宦海沉浮,亲眼目睹了无数人的起起落落。

早就已经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节草与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就像曾与他一同出仕,被认为汉室百年难得一见的刑罚专家的咸宣。

就因为要面子,想要节草,所以灰灰了。

而他这个不要面子,没有节草的家伙,虽然才能不及咸宣一半,三十年的政绩加起来,还不足咸宣在内史任上一年的成绩——咸宣担任内史,第一年就干掉了长安五十个为非作歹的贵戚子弟,顺便修了漕渠。

第二年就让整个长安的犯罪率降到了有史以来最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