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从边塞征召来的义从,哪怕是宣曲胡骑,其实也都是从汉化非常深的家庭选拔的。
他们的家庭,可能依旧游牧,但再也不像过去了。
礼仪、文化、风俗,都与从前大相径庭。
至于穿着打扮与语言,更是与汉人没有差异了。
至于那些父子接替为长水军士的人,那就更是没有任何胡气了。
他们中很多人,出生在关中,长于关中。
只是顶着一个乌恒义从、胡骑的名头而已。
实则从小到大,与邻居家的孩子没有区别。
都是四岁开蒙,八岁授书,十二岁学弓马……
一样的喜欢蹴鞠,一样的爱在山陵之中嬉戏,甚至一样的少年艾慕,有着喜欢的女郎。
那么为什么……
我们会被称为义从?胡骑?
只是因为我们的父祖,曾是胡人?
每一个人内心,都生出了异样。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们想要探究一个问题。
就听着高台上的那位侍中官大声道:“中国,自古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