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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册上所载的诸般故事,几乎将那些他曾经敬仰和孺慕的名臣大将的皮给拔了个干干净净。

若其所言是真,那么……

而天子却是看着刘进的神色悠悠的躺在软塌上,道:“朕与太孙讲些故事罢……”

“当初,朕受先帝遗命,以奉宗庙……”他缓缓的说着:“时丞相魏其候窦婴、太尉武安侯田蚡为三公,御史大夫赵绾、郎中令王臧为左右辅政大臣,与劝于朕,行以新政,奋发图强,中兴汉室……”

“然……魏其候故君子,君子所以能欺之以方,而武安侯固小人,是小人固唯利益之事,赵绾、王臧,书生而已,空有抱负,却无践行之力……”

“由之,新政废止,群臣下狱,新政废十之八九,独武安侯所议之诸策能留……”

天子说到这里,看向刘进,问道:“太孙可知何故?”

刘进茫然的摇摇头。

天子笑道:“朕初也未能明了,及后稍长,方知其因!”

“是因武安侯小人,小人图利,其所议之策,皆利也,长安贵人大臣,贪其利而保之而已!”

“而魏其候固君子,君子之议在于义,义之害者,贵戚之利也,故其即便太后之侄,其议亦不能留,固其废也!”

刘进听到这里,还是不懂,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祖父,问道:“大人所要小子明白的是?”

“人心!”天子起身,掌起一盏宫灯,拉着刘进,走到墙壁前,指着那些纸条问道:“太孙请看,此之上者诸公,可为天下贤能?国家栋梁?!”

刘进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终低头道:“请大人恕小子愚钝,不能辨其贤愚忠奸!”

这上面的许多人,可都是平素里舆论风评不错的清贵士人,君子贵戚。

但他们私下的作为,从纸条上所述来看,几乎全是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