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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鹰扬以小过罢之,其谁敢往河西?”

李广利说完,抬起头,看着天子。

而他身后的群臣,则是纷纷点头,赞同不已。

哪怕是素来与张越交好的上官桀等人,也暗自对此表示赞同和支持。

因李广利所言,确实是实话!

国家培养一个官员,实在是太辛苦了!

而大家爬到这个位置,更是孰为不易。

今日,张子重能因为区区小事,而罢两位太守一郡尉,以天子节缚之。

明日,那张子重若登临宰执之位,礼乐征伐随心所欲,那么他岂不是可以轻易的罢黜这满朝文武?一言不合就逐放列侯、三公、九卿?

屁股决定脑袋,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拥有那样权力的超级权臣出现。

所以,要在其刚刚露出苗头的时候,就狠狠镇压,一次打疼,叫他不敢再犯!

天子却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李广利。

这让李广利的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他继续道:“此外,张鹰扬表奏欲引汉户律,而将辉渠、浑邪、谷羌、渠羌等十余种编户齐民,为汉庶民……”

“此议虽看似甚好,然则……”

“岂不闻,谚曰:夷狄譬如禽兽,得其恶言不足怒,得其善言不足喜?”

“彼辈不修文教,其俗自古无礼议,其性自古无忠贞,其人自古反复无常,与中国诸夏之贵胄,相去远矣,如贸然编户齐民,以为中国,臣恐乱彼辈阴乱诸夏之序,坏纲常之礼!”

天子听着,呵呵一笑,终于道:“可朕听说,河西诸藩,繁衍三十余年,与中国交,其俗其性,渐渐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