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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降匈奴以来,他最害怕的就是做梦梦见那位故人旧友,怕他的冤魂来质问自己:吾已践诺,君何时履约?黄泉之下,杜伯所居,九曲之尽头,吾在此待君履约日久矣!

“至于天下人?”张越毫不客气的继续打击着李陵:“足下可能代表天下人?”

“天下人需要足下来代表吗?谁给足下授权?谁给足下约书了?”

“况今天下,海晏河清,神州之土,祥瑞频出,自河至海,自山至南,及塞北荒服之远,夷狄蛮戎之地,万国来朝,天下归心,皆被天子之德而慕中国之风也!纵三王在世,亦自惭形愧,既五帝并起,也只能北面称臣!”

李陵听完,终不能说话。

因为对面的那位鹰杨将军所言,虽然也是在偷换概念。

但大势确实如此!

如今汉家之盛,确实如此!

当然,他也可以强词夺理,继续诡辩下去。

但那没有意义,更可能会留下隐患。

毕竟,他不想与汉军死磕,更想给自己和他的子孙留一条后路。

所以不能把事情做绝,更不能当众披露那些他知道的宫廷丑事,朝堂龌龊。

于是,他半真半假的愠怒起来,挥袖道:“将军无多言矣!今既两军列阵,终归还是要靠刀剑说话!”

他拱手道:“吾有猛士,愿请将军观之!”

于是他转过头去,吩咐了一声。

然后,匈奴骑兵方阵让出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