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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现在长安城中的种种,恐怕都只是一场蚩尤戏罢了。

曲终人散之际就是图穷匕见之刻。

而已经卷入其中的,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现在,他们踩那位英候有多恨,届时鹰扬系的反扑恐怕就会有多么可怕!

“家上,陛下所言,并无不妥……”这时,一个男人挤出人群,对刘据拜道:“臣早已与家上说过,区区御史之死,对于那位英候而言,不过波澜罢了!”

“休说那御史之死,与英候并无干系,就是有,便是那御史为英候当众所杀,天子与天下人也不会为难、责罚英候半分!”

“最多不过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给御史们一个交代……”

若在今夜之前,此人的话,刘据必定嗤之以鼻。

但如今,他却叹了口气,对此人拱手道:“孤悔不听先生之言,致有今日羞!”

“父皇,也是如此与孤言的,父皇说,休说一个御史了,便是一百个,按律英候也不会牢狱之灾!”

“这是自然!”来人拜道:“家上,先父曾有教训:三尺法安在?前主所是着为律,后主所是是为令,法本就是天子所立,运用之妙在于一心而已……”

“故当年隆虑君虽有免死令,依然难免一死,而冠军仲景候当众射杀校尉李敢,却只是申斥而已……”

“这便是儒家所谓的‘春秋决狱,自由心证’,法家谓之‘政法出于一人’,而陛下合儒法而用之,是谓霸王道!”

刘据听着,脸色微微一黯,拱手道:“先生说的极是,孤受教了!”

而周围群臣,见着那人的眼神,也是有了变化。

不过不是仰慕,不是亲近,而是恨、怨、妒……甚至还有人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浓郁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