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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真吾辈之言也!”

文士笑了笑,也连忙作揖道:“明公贤德,下官远远不如也!”

但两人心里面却都和镜子一样敞亮。

自延和以来,丞相秉政,天子垂拱,四海升平,天下昌盛。

于是,汉家政坛与士林风气因此为之一变。

朝野内外,都在为丞相当政后作出的种种改变而寻找理论支撑。

包括丞相自己,也在寻求着思想理论上的基石。

于是,荀子、孟子的言论,被人从故纸堆里捡起来,擦了擦灰尘,重新用上。

就连吕不韦、尸子等人的典籍,也被人拿出来研究,作为自己理论的基础。

同时,天下文坛,也吹起了名为‘我注经义’的风潮来。

与从前的经义注我,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所谓经义注我,乃是董子以来的风潮,讲的是用先贤,主要是孔子及其门徒的言行精神来阐述‘我’或者天下的大义。

学者、文人,是尊奉先贤、崇尚先圣、先王的践行者。

而这‘我注经义’则不同,讲的是拿先贤、先王的经义,为我所用,随意裁减,合则合,不合则削。

简而意之,就是合我心意,合我道理的,才被承认,才被使用,不合的,则假装没有这些文字与经义。

此风自出现以来,迅速席卷天下诸子百家,彻底改变了汉家文坛和士林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