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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其只是关中的一个身家不过百万的商贾,听说丞相在河湟屯田的事情后,便毅然决然的带上全副身家,孤注一掷前往河湟。

于是十年间,竟发达成为汉室有数的大贾。

其名下的十余家纺织工坊,岁产棉布、毛料五六十万匹,行销天下郡国!

而其从河湟发家,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手底下究竟有多少条人命了——须知,汉家开河湟不过十年而已,高原之上的羌人,便已只剩下了三家,至于氐人?

汉室坚决不承认曾经存在过一个叫氐的民族。

不信的人,大可以去高原上问问那些羌族的豪酋!

而在河西四郡,现在连羌人都不存在了。

曾经在地图和史书上存在的大大小小的河羌、渠羌、谷羌等族的寨子里,现在谁和他们说他们是羌人,大抵是走不出其寨墙范围了。

在吴贵身后,那十余位帝国显赫的豪商们,一个个眼珠子都放着凶光,宛如黑暗中的恶狼。

哪怕辛庆忌这等曾跨越万里海疆,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武将,也只觉心里发毛,背脊发凉。

他稍稍迟缓了一下,就答道:“诸公所闻,当是真的!”

“仅在如今的新江都附近数百里之土,身毒之人,便多达百万之巨……”

“其中青壮数十万!”

于是,那些帝国豪商们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了。

若问如今汉家大贾们最紧张和关心的事情是什么?

那毋庸置疑,自然是劳动力与原材料这两个事情了。

汉法严酷,尤其是对汉家臣民在雇工方面,有着种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