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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神却忍不住飘回了长安。

去年七月,辛庆忌回朝述职,旋即被以身毒之功,封南安候,拜为楼船将军,秩比两千石,食邑四千户。

八月,宣室殿议事,在那位丞相的推动下,身毒都护府的结构被定了下来。

其秩比万石,位比九卿,总责身毒内外事,负有内镇不臣,外抚远夷,宣王化于异域,布天德于海外的使命。

实际上,这就是逼一位卿大夫主动请缨,往镇身毒。

而且,乃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就是冲着他这帝党领袖而来。

所以,张安世推无可推,只能被迫捏着鼻子,主动上书请求为‘天子分忧,丞相理政’。

于是,秋九月,诏以‘扶危定策功臣、尚书令、万年候张安世以执政镇身毒,迁身毒都护府都护,赐节旄,许便宜行事,总督身毒内外之权,佐其上下事’。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这个帝党领袖被踢出了长安,半流放的来了这身毒。

哪怕明面上说的再好听,其实也是那位张子重在扫清夺权的障碍——至少张安世是这么想的。

“谚曰:张子重之心,路人皆知……”大汉忠臣心事重重的感叹:“吾离长安,奈何天子谁佐!”

左右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敢插嘴。

因为,张安世是执政,且是丞相当年的结义兄弟,更乃是长期坐镇于中枢,执掌大权的尚书令。

这些年来,他天天都是这么个态度。

朝野上下,早已经见惯不惯。

曾有些人,想以此构陷,向丞相举报‘尚书令图谋不轨,阴谋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