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夏义听着,可惜不已,摇头道:“啊呀,其实报纸还是挺好玩的……”
对他来说,每天早上起来,买上几份报纸,然后坐在院子里,温上一壶小酒,再仔细的看看各方撕逼,真是一件美事。
但,那位带路的官员却不这么看,他咬着牙齿,恨恨的道:“有什么好玩的?”
“彼等信口开河,常以言干政,自地方州郡至中枢,烦不胜烦!”
“也就是丞相与诸位执政胸襟开阔,若是孝明皇帝时,彼辈一个个都得掉脑袋!”
报纸这种新生事物,是所有官员痛恨的东西,甚至比监察御史和锦衣卫还让官员痛恨!
原因很简单,监察御史和锦衣卫是体制内的,而写报纸文章的文人却是游离在外的家伙。
而且这些家伙为了邀买人心,常常会专门盯着官府的一些把柄穷追猛打。
像是今年三月份的京兆伊弊案,就被长安城的七家报纸连续追踪报道了整整一个月——几乎所有涉事官员的底都被扒干净了。
于是,两位两千石,三位列侯与四百多相关官员被下狱、问责、免职。
经此一役,那七份报纸的主笔声名鹊起,成为了天下人心中的‘国家良心’‘社稷之士’。
甚至有人被延聘为丞相府特别顾问,可以直接把自己的文章递到丞相与执政们面前!
在地方上,这种情况尤为剧烈——因为很多地方报纸都是当地州郡的学苑所办,里面愣头青一大把,最喜欢做那种和官府对着干的事情,尤其爱追究官府的把柄和错漏。
自然,整个官僚集团,没有人对报纸有好感,甚至恨不得立刻全部取缔。
也就是丞相和执政们爱惜羽毛,不愿意做这个事情。
说话间,夏义就被带着来到了丞相官邸正衙的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