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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明鎏正瞎琢磨呢,医护人员把朱莉从高压氧舱里推出来了,接受完治疗的朱莉脸色青白,形容憔悴,对贾明鎏和张依然点了点头,贾明鎏和张依然把她转移到了病房,苦于一时联系不上朱莉的亲友,两人只好陪着。

张依然坐在她的病床前,握着她脉搏微弱的手腕,原本还想骂她二百五,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名气,纵然不嫁一个大款,至少也不该神经兮兮地倒贴钱和一个来自穷山沟的臭小子玩生死相许?可看朱莉的那副可怜样,又觉得骂不出口。

朱莉稍稍恢复了点血色,一双眼却在盯着房门看,原来她在生命垂危的紧要关头,她还没有对柯一凡彻底的死心。张依然本来还同情她遇人不淑,可她刚醒过来,竟然就异想天开地以为柯一凡会无缘无故地浪子回头。

张然坐下来,懒洋洋地说:“别看了,外面不会走进来一个财迷。”朱莉脸色瞬间灰败下来,男女之间的缠斗,似乎就是一个轮盘赌。这一回朱莉几乎是倾家荡产,亮了底牌,柯一凡却连筹码都懒得往下放。

开玩笑,痴情女怎么斗得过处心积虑的白眼狼?贾明鎏没插嘴,但心里却在冷笑。

朱莉于是哭了,张依然就很气愤:“嗯,哭。对着我们哭就能把人哭回来了?当他面儿你干什么去了?锦绣长江的公寓里有的是窗户,你不会当他面上去跳一个给他看?”张然开始很担心她的安危,现在看她显然是死不了了,于是侠义之心再次蓬勃。

朱莉哽咽着说:“他说过了,出了书就跟我结婚的,他对我是有感情的……”

张然同情地看着她:“朱莉啊朱莉,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你简直就是一只小猪娃。人家看你就像看一个小便池。小便池啊,男人都需要,他们朝上面浇尿的时候觉得放松享受,可你见过有谁对小便池情有独钟的?”

朱莉被噎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流下来,贾明鎏听着张依然的比喻也有点尴尬,就把张依然拉到一边,轻声劝说:“然哥,朱莉的心还在流血,你怎么还往上面撒盐,然哥,少说几句吧。”

张依然甩开贾明鎏:“明鎏兄,你别管,这猪娃子不用重锤敲,她醒不了。”她又坐回了朱莉的病床前,继续教训道:“小猪娃,我问你,你这一要死要活的折腾,花了明鎏兄三千多块,你是打算自己还呢,还是等你的那个财迷男来还。”

说到钱,朱莉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柯一凡临去上海,对朱莉实行了抗战时期鬼子的“三光”政策,搜光,拿光外加脱光,手里只给她留了点生活费。

张依然听了简直肺都气炸了,她拉开了做节目的架势,开始从道德、逻辑、民俗、女权等等各个方面对朱莉实施全方位的教育,贾明鎏怕自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就走出病房,想到院子里去透透气,让强势的然哥给朱莉上上课,或许还真是疗伤的良药。

贾明鎏刚从医院住院部的大门出来,却看见一辆警车开进来,下来的却是在清源市派出所的李所长,自慕容健出来之后,一别好几个月,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贾明鎏赶紧跑上前,拉住了李所长的手:“李所长,到清源出差来了?”

李所长没注意突然会有人跟自己握手,待看清了是贾明鎏,才用力捶了他一拳:“哈哈,是你老弟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是啊,你老兄怎么开着警车跑医院里来了。”

“嗨,别提了,看守所里一个嫌疑人不服,自己拿脑袋撞墙……”李所长看贾明鎏一脸疑惑,赶紧解释:“对了,我前两天调临江来了,在第二看守所当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