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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女人也会开这种玩笑吗?”高锐自言自语,不过表情倒没有了刚进来时的紧张。“不过,我觉得吧,女人玩政治,有时候比男人更心狠手辣。”

看贾明鎏不答话,高锐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说:“老贾,我看小叶偷偷哭了好几场了,他们造谣我和她谈恋爱,传到上层去了,宣传部的吴部长和组织部的汪部长都批评她了,这几天,她伤心死了,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你难道没看出来?”

“真的吗?嗯,小叶这几天好像是不如过去活泼了。”

“我摸清楚了,洪清玉背后捣的鬼,女人啊,嫉妒心太重。”高锐叹口气,又说:“小叶跟我说,这次她算是完了,像座谈会发言这种出头露面的事肯定轮不着她了,结业之后,前途未卜,她简直要痛不欲生了。nnd,我们国企的干部就这么好欺负么?老贾,我是不服气的。”

贾明鎏知道高锐又在搓火,就笑道:“真要是这样的话,是有点太欺负人了,但是,这种搁不到台面上的事,我们又没有真凭实据,还真不好说什么,明天,我们一起安慰安慰小叶吧。”

“这事也只好如此了,到时候我们能帮就帮小叶一把吧。老贾,要显示我们国企干部的实力,最后还得在座谈会上刺刀见红。”高锐恶狠狠地说道。

贾明鎏开始收拾衣物,准备洗澡,听高锐说得有点过头了,就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小高,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高锐急了:“老贾,我跟你挑明了说吧。现在能有实力代表国企干部发言的肯定就是你了,我跟小叶合计过了,我们要合三人之力来准备材料,你替我们三个人争口气,一定要把把那帮乡巴佬们比下去。”

听高锐说得慷慨激昂,贾明鎏一瞬间从心底泛起一股感动,但是这感觉稍纵即逝,叶紫衡的失宠固然有洪清玉嫉妒的因素,但很大程度上还是受了高锐的拖累,现在叶紫衡的竞争力刚刚削弱,高锐就迫不及待地向自己表白,联想到临江热线上的照片,贾明鎏不得不提高警惕。于是,他笑了笑,说:“我先洗澡了,我准备的材料都在笔记本上,你要感兴趣,你就看看吧。”

实际上,贾明鎏感觉得到高锐找机会看过了自己的笔记本,所以顺水推舟显得自己也够光明磊落。进了卫生间,他脑子里却在好笑,来党校学习,各种理论是学了不少,还跟着见识了精英们玩阴招的手法,想想自己在机电总公司的所作所为,唉,手段不丰富,技巧不娴熟,脸皮不够厚,如此看来,无论今后从政与否,都不虚此行啊。

贾明鎏出来,换高锐去洗澡,高锐边脱衣服边说:“老贾,还是你认识深刻,数据翔实,我和小叶准备的资料我放在写字台上了,你看看吧。”

贾明鎏也不客气,翻了翻桌子上的几张纸,却发现大多是这些天来领导专家讲课的内容精选,并没有太多的补充材料,把这些精髓抽出来肯定是叶紫衡的细心,他们天天窝在资料室里查了不少资料,晚自习探讨得也像挺激烈,怎么一点痕迹都没留,高锐明显还留有一手。

贾明鎏听着哗哗地水声,暗道:幸好郭咏的建议和张依然通报的动向没写到笔记本上。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判断没错,高锐并比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已经放弃了发言的机会,而是虎视眈眈,跃跃欲试。想到这,贾明鎏笑了,呵呵,座谈会发言机会我是争定了的,不明不白地被小家伙们算计了,回去说给张依然等人听,还不得被他们笑话死,更何况,吴旭一家做了这么多的铺垫,总不能让他们白费了心机,尤其是我贾明鎏,什么时候向这种小人之心的小人手法屈服过。

随后的日子里,沈敏在给来讲课的领导介绍学员的时候,对于前排的叶紫衡冷淡了许多,而对于中后排的贾明鎏、洪清玉、高锐等人表现出了更多的关注,同时班级讨论也按照省委组织部门的意见调整了思路,让郭咏等县乡来的干部与省市机关、国企来的干部打散分组,小范围互相联系各自的工作实际,谈感想,说体会,增进交流,取长补短。

这些细小的变化让郭咏兴奋异常,他背地里和贾明鎏说:“小贾,我就知道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