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茵茵早就看出来了,这牛大叉是受了冷落在说风凉话,连忙走过去拽着他,强按在了座位上:“支书啊,我和贾总是一起的,两个人都上的话,那合起来把温乡长斗垮了,你可有见死不救的责任啊。不过呢,我也不能眼见着我们贾总吃亏,我就坐在你旁边监督。”说完,挨着牛大叉的座位坐下来,屁股有意无意地贴过去,周茵茵的体温正一点一点融入到了他的身体中,某个部位不由得就膨胀了起来,再扭头一看,她正偎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缕淡淡的体香和甜丝丝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感舒畅无比。
周茵茵就是那种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女人。
牛大叉咧着大嘴笑了,贾明鎏也不再多说,唰唰唰地把牌就发了。
不知不觉,已经玩了几个小时,温乡长和牛大叉各自赢了不少,贾明鎏看看差不多了,便伸着懒腰说:“不能玩了,不能玩了,你们两位领导水平太高了,再输下去我就要脱裤子了。”
温乡长和牛大叉乐得嘴都快何不拢了,听贾明鎏的意思是要散场了,一清点,温乡长赢了三万二,牛大叉赢了两万八,加起来不多不少整整六万块。
牛大叉忙着数钱,温乡长毕竟见过场面,还装模作样地说:“贾总,算了算了,随便玩玩就是,哪能当真?”
贾明鎏说:“拿上拿上,不要坏了牌场上的规矩。你们都是大地主,我哪里斗得过你们呢,只怪今天人手不够,下次我们改打麻将,这是我的强项,输了你们也不能赖账啊。”
周茵茵帮着温乡长把钱都装进了包里,还把包儿的拉链拉好,硬往他手里一塞说:“乡长,今天你先装上嘛,改天我们贾总再赢回来。”
温乡长就笑着说:“好好好,下次我再输给你。”
牛大叉头一回赶这种场子,美滋滋的可是心花怒放,温乡长谦让的时候他一直在想,才玩了3个来小时,就挣了快3万多,相当于村委会半年的开销,差不多是村里一个农民1年种菜的收入啊。
在望江县里流传过一个笑话,说某位县领导在位时,打麻将次次赢,他以为他的水平真的很高。后来退休了,再聚到一起玩,还是那一伙子人,可次次都输,后来才明白,不是他的麻将打得好,而是他手里的权力好。有权了,就能次次赢,没有权力,那你只能输。
这其中的游戏规则不言而喻,表面上是玩,实则是一种交际手段,一种变相的送礼方式。以这种方式,送的人好送,接受的人也好接受,在心照不宣中,达到了一种默契。
当然,贾明鎏处心积虑地输了钱,该说的话还得说:“两位领导,菜地的事还要多帮忙啊。”
温乡长听了,还是阳奉阴违,把难题往牛大叉身上一推:“菜地的事我做主了,青苗补偿费什么的,按以前的老规矩作价,不用再啰嗦了,老牛,那四户人家的搬迁你去做工作。”
钱装进了口袋里就没谁愿意再掏出来了,但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可是最基本的道理,更何况,贾明鎏的身后还有个郭县长,到了这个时候,牛大叉就再不能推三阻四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乡长,你布置的工作我肯定要办,只是……”
看牛大叉说话不痛快,知道其中还有难处,有难处好啊,至少还可以期待下次打场麻将吧。滑头的温乡长假装火了,厉声喝道:“老牛,只是什么?贾总又不是外人,有话快说,有屁快他妈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