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冷哼道:“拖不过三个月,黎元洪就不行了!”
秦月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说道:“他要是不死呢?”
秦笛道:“如果三个月内,还没传出死讯,那就是我错了!从今以后,绝不干涉你的自由!反过来,他要是如我所言,短期内死了呢?”
秦月咬了咬嘴唇,决绝地说道:“那我不嫁卓先生,总可以了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实说,秦笛并不想干涉秦月嫁给谁,在他的印象中,女人也未必要从一而终,即便秦月先嫁给卓青丘,以后再改嫁,也未尝不可!
问题是,如果秦月离开魔都,参加革命,颠沛流离,枪林弹雨,爬雪山,过草地,很可能死在路上!纵然秦笛功力很高,也会鞭长莫及!如果秦月一直留在魔都,至少能保住她的性命!
他看着妹妹因为生气,而满脸通红的样子,禁不住叹了口气,道:“阿月,你若是想清楚了,横下一条心,坚决要嫁此人,我也不会拦着。从今以后,生死各安天命!”
秦月的头抬了起来,道:“殷夫翻译了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朱婉听了这话,眼泪禁不住流下来:“阿月,你别做那么决绝!老实听你哥的话!我们家能有今天,都因为有他的缘故!他说的话很灵验,你跟着卓先生有危险,我不想失去你啊!”
秦汉承发怒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赶明儿,我要登报骂人!找三十个文人轮番骂,不把姓卓的骂死不算完!”
秦月脸上的红色褪去,渐渐变得煞白,道:“爸,你如果真这样做,就别想见到我了。”
秦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阿月,其实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我早跟你说了,别读文学专业,可你偏偏不听!你以为文学家那么好当的?前有司马迁受宫刑,后有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用不了三五年,你那些热血澎湃的朋友,将会有不少人牺牲!所以你要考虑好,是否真不怕死。”
他将恐怖的一面摆出来,让秦月自己选择。她要想成为大赤党员,早晚要经受生死考验。但她此刻只是左倾文人,没有想过这些东西,所以身躯禁不住颤抖,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惧。
老实说,怕死不丢人!有的人虽然害怕,依旧坚持走下去,那样更加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