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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幕间休息的时候,走廊的公告牌上出现了这样一句话——演出结束之时,就是朱迪·福斯特的死期——警察立刻冲进来检查在场的人。我觉得那样并不合适。后来发现这只是个恶毒的玩笑。一个观众在入口处被两个体育生拦住搜身,怀恨在心,搞了一个小小的报复。几个小时过去,我仍然活着,活得好好的。

然而,演出结束几天以后,我在家门口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恐吓说要杀了我。我捏住它的一个角,把它轻轻地提起来,送到警察手上。我即将去巴黎的母亲简直要疯了,她想要我和她一起离开,想要在我的身边。我告诉她她这样只能让我更紧张,那些围着我转的保镖能把我照顾得更好。

这是我头一次遭遇死亡威胁,我不能被它弄的手忙脚乱。

警方很快抓到了威胁我的人,想不到的是,他随身带着一般灌了铅的手枪,也曾经计划要刺杀总统。

他在被捕时说我太漂亮了,他当初就坐在礼堂里看我演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离死亡仅十英尺之遥?离握着手枪的疯子仅十英尺?十英尺?我不能确定,但我也不在乎,我告诉自己,最艰难的时刻朱迪·福斯特都挺过来了,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最少表面是这样。

但这件事还是深深震撼了我,如同一吨的钢铁从三十层楼落下一般。死亡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轻易,如此的切近。扣动扳机就像按动电视遥控器一样方便。在历史上最古怪的刺杀事件后没几天我就登台演出,我究竟要证明什么?我到底在干嘛?(这件事简直就是好莱坞电影最好的素材,等朱迪老去的那一天,说不准就会被人搬上大银幕。)

这件事之后,我大大的改变了,至少有人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开始思考死亡。一直以来,照相机闪光灯发出的光芒就像扣扳机时火药发射的火花,我认为每个人都在人群中看着我。

他们向我发射子弹,向我扣动扳机,他们在演习那些最基本的法律。他们没有接触到我,却成功地伤害了我。他们需要一个牺牲品,恰好我符合条件。他们可以目睹一个曾经骄傲和坚定的明星是如何陨落的,是如何在他们的进攻中屈服的。他们的话、恐吓、指控都是次要的,他们更想的是对我施加影响,要我停止扮演牛仔,他们要把我从荧幕上拉下来。(他们应该是媒体吧?)

一些人混淆了爱情和妄想,也有一些人被那些妄想者伤害。我对此深表遗憾。

爱情应当是神圣的,它应当融化在温柔的呼吸中,融化在迷蒙的早晨,融化在隐蔽的小道上。它是两个人思想、心灵、灵魂、肉体的撞击,它是相互的。妄想却使人痛苦,它只建立在不存在的东西上。

约翰·辛克利最大的罪过就是混淆了爱情和妄想。他的无知只能刺激我说他错的太多。爱情是幸福的,妄想却很可怜。它是自我放纵的结果。这是我从这次事件中得到的一个教训。我将对别人声称的对我的“爱”保持警惕。(以后变成了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