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兄顿时意动,道:“好,那便缀上去观望一二。”
言罢调转身形,朝着云居峰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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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李万春与顾定阳纵马奔行,直扑徐家集。
端坐马上,李万春面色阴沉,几番欲言又止,到底忍不住开口道:“顾老哥,小弟……”
那顾定阳小道:“贤弟可是不解为兄顺势应下那小道童之言?”
李万春道:“正是如此。你我心知肚明,那徐赖头只怕不是此间真凶。”
顾定阳绕有深意的瞥了李万春一眼,笑道:“贤弟头次发遣差事,内中情形不懂也是有的。
我等散修,为何身入公门,做那鹰犬爪牙?”
李万春道:“自是为了功法、丹药。”
顾定阳点头道:“儒家有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等又非儒门弟子,所求不过一个财字。既为财而来,何苦披肝沥胆,事事较真?”
李万春沉吟不语,心中却微微解惑。
顾定阳又道:“再说此桉,你我查询良久,颇为棘手,只怕又是一桩无头公桉。那周同知不过芝麻官一个,也不知走了谁的门路,让楚王为其张目,这才让我等玄机府供奉离京索拿真凶。
楚王此举不过邀名卖直,取悦仕林,又与我等玄机供奉何干?楚王要交代,提举发遣我等,自然是要给楚王交代。”
说着,顾定阳拍了拍新得紫皮葫芦:“那清微玉虚宫虽然势微,可到底与云台观有所牵连。既然此番如此上道,我等又何必做那恶人?
薛童子既然点出徐赖头此人恶行昭昭,那便打杀了事,如此上下都有交代,你我兄弟也可尽快回京修行。”
李万春恍然:“原来如此,弟不及老兄多矣。只是,若打杀了事,罪证又该当如何?”
顾定阳仰面而笑:“罪证?事后补上一份便是。待将那贼厮鸟打杀,你我共出二百两纹银,如此随行番子尽数得了好处,哪个又会将内中详情张扬出去?”
李万春大为佩服,拱手一番,又道:“如此处置,只怕那周同知不肯善罢甘休啊。”
“呵,区区五品芝麻官,还能寻到我玄机府的晦气?”
“也是。”
前方一骑兜转回来,高声禀报:“二位供奉,前方便是徐家集。”
顾定阳道:“散出缇骑,封锁路径。问明此地税吏、巡检,那徐赖头家门何处,分出半数人手将徐家围起来。”
那缇骑应了一声,策马奔行回去,高声发令。三十余缇骑顿时一分为二,扬起漫天烟尘闯入徐家集中。
不片刻,顾、李二人方才进入集中,便有领头校尉提了税吏与巡检兵丁过来回话。
顾定阳问明徐赖头家中情形,当即会同一众番子将徐赖头家给围拢起来。
李万春与顾定阳一拉缰绳停下马来,顾定阳马鞭一指,嗤笑道:“里外三进,这等穷乡僻壤竟有如此宅院,可见那徐赖头定然恶事做绝。”
李万春点头道:“如此,我等也算惩恶扬善了。此时日头甚毒,顾老哥术法只怕难为,此番便让弟出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