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诡字名云篆、天书传世间

道门当世 葫芦不是瓢 1775 字 3个月前

草草用过餐,刷过碗快,薛振锷与王师兄言语一声便匆匆离去。他从后门离了紫霄宫,径直奔向后山竹林。

此时秋高气爽,鸟兽肥美,正是狩猎好时节。刚从树林了穿行而出,远远便见竹林巨石边,二女持剑而立,略略对峙,便绕在一起,一时间双剑上下翻飞,好似蝴蝶乱舞。

薛振锷定睛望去,那身形略矮的,是殷素卿,手中飞火剑折出道道霞光,忽快忽慢;身形高挑的是其护卫安贞,此女手中一柄单刃长剑,绸布做穗,持剑姿势颇为古怪。

但见其右手持剑,左手持绸,双手齐动,手中单刃剑来回画圈,寻了破绽或噼或刺,招式古朴,却极为致命。

略看了片刻,薛振锷心中暗忖,只怕这安贞是在给殷素卿喂招,便是些许光景,安贞明明寻了三处破绽,却每次都引而不发。

殷素卿久攻无果,发起狠来,娇喝声中剑如密雨,弃了剑路章法,径直胡乱噼砍起来。

他心中暗忖,殷素卿这般显是心境极乱,也不知遇了甚地事端。偏安贞在一旁,此女不是个好言语的,现下绝非问询之机,须得寻个时机再问个分明。

思虑妥当,薛振锷退回林中,兜转两圈,寻了一窝野兔,奔行几步一脚将一只肥硕兔子卷在半空,张手便掐住那野兔双耳。炼谷化精三月有奇,薛振锷周身气血愈发充盈,早非一载前的病弱童子。

那野兔胡乱踢腾一阵才消停下来,薛振锷辨明方向,朝着后山石坪行去。

不过两刻,石坪近在眼前,隐有丝竹之声传来。待上了石坪,便见张道人那老不修好似大爷一般躺在一方竹椅,翠姐儿依在草庐床前,正吹着一曲婉转笛声。

翠姐儿见了薛振锷,当即放下竹笛,笛声唤道:“郎君,有客来了。”

“唔……嗯?”张道人睁开双眼,瞥见是薛振锷,当即道:“却是恶客,老道近来不凑手,那银钱须得缓上一年半载。”

薛振锷晃了晃手中兔子:“你甚地时候阔绰过?且安心,此番只为打牙祭。”

那张道人这才瞧见薛振锷手中所提灰兔,当即笑道:“不是催逼还钱便好,翠云,且将这兔子烹制一番,再将老道那壶老酒拿来。”

翠姐儿低低应了一声,从草庐中转将出来,朝着薛振锷略略一福,接了兔子便返身去处置。

素手调羹汤、红袖夜添香,这老不修也不知哪里来的福气。

张道人人老成精,见薛振锷神色不善,当即咳嗽一声,言道:“你师父不是不让你来寻老道么,怎地又寻来了?”

薛振锷道:“小灶换大灶,实在没滋味,忍十来日,今日实在忍不得,干脆逮了野味打牙祭。”顿了顿,又道:“张道人,你那采战之术修得如何了?”

张道人脸色一正,肃容道:“甚地采战术?休要听你师父胡说,老道最近修的明明是玄门阴阳双修之术。”

薛振锷与这老不修也不客气,径直拉过竹椅落座,悠悠道:“采战、阴阳双修,都是那回事,又有甚地区别?”

“你这童子不学无术,区别大了!”

采战与双修都讲究采阴补阳、还精补脑,前者以女子为鼎炉、药渣,后者则视伴侣为道友,内中区别不可以道里计。

那张道人急赤白脸分说一通,眼见薛振锷浑不在意,当即醒悟,方才所言只是嘲讽。

张道人顿时冷笑一声:“莫要小觑阴阳双修,若修行的当,便是白日飞升也不在话下。”

“呵,这般神妙?”薛振锷瞥见竹椅扶手搭着一卷书,随手抄起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