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郡王眨眨眼,劝说道:“薛道长意欲何为啊?”
薛振锷径直起身,稽首一礼道:“王爷莫管了,贫道自有手段。今日贫道还有急事,这厢便失礼了,来日贫道必登门拜会王爷。”
“哦哦,薛道长自便就是。”
薛振锷一振衣袖,快步离去。福郡王越想越不对味,连忙招过黄门,吩咐其派人暗中缀在其后。
却说薛振锷从轻烟楼出来,接了小厮递过来的缰绳,让两名小厮自行回府,自己翻身上马打马而行。
他先去了魏国公府邸左近,寻了个闲汉,舍了些许银钱便探知徐甫那厮作业未归,至今不曾回府。
薛振锷干脆寻了个角落,扯着那闲汉等在一旁。过了一个多时辰,远处行来一具车架,闲汉定睛观望,指着其道:“这位官人,那车架便是徐三所乘。”
“多谢,且拿去饮酒。”薛振锷丢过去一枚银子,打发了闲汉。
其人钻进巷子,眼看左右无人,手掐法诀,内中默运真炁,使了个化形之术,顿时身形膨胀,化作六尺有余的彪形大汉。
转身出了巷子,恰好那车架行至眼前。薛振锷一声发喊:“徐三,且出来见爷爷!”
一声暴喝,惊得随车小厮一哆嗦,险些跌坐路旁。一孔武家丁冲着薛振锷骂道:“你这厮可是讨打?贵人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此时车厢中的徐甫惊醒,打着哈欠探出头来,随意瞥了一眼便道:“哪里来的糙汉,竟敢这般无力,给我掌嘴!”
话音落下,两名家丁骂骂咧咧上前。薛振锷哈哈一笑,上前一拳一脚便将两名家丁放倒。
车把式看出情形不对,方要催马而行,就被薛振锷上前揪住前襟丢了出去。
薛振锷上了马车,挑开帘子便瞧见内中好似大烟鬼一般的徐甫。心中暗自腹诽,这等货色也配与贫道相提并论?
“你……你要作甚?此处可是魏国公……”
不待其说完,薛振锷揪住前襟径直丢将出去。那徐甫惨叫一声,飞出去两丈远,落地化作滚地葫芦。
徐甫已经懵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在自家门前,竟然有人敢冲他动手?
张嘴便喊:“快来人,给我打杀了这厮!”
薛振锷跳下马车,三两步赶过去,将其揪其,抡开巴掌左右开弓,噼噼啪啪打得那徐甫说不出话来。
薛振锷自然知晓不能闹出人命,是以不曾运用真炁,只以力气招呼徐甫脸颊。一个巴掌下去,半边脸就肿了;再一个巴掌下去,后槽牙飞出去了;第三个巴掌下去,那徐甫翻着白眼径直昏了过去。
这等货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薛振锷真要用力,只怕一巴掌就能将其抽死。
所谓杀人诛心,薛振锷哪里会让其这般不明不白的昏死过去?上手一掐人中,那厮悠悠转醒。薛振锷提着其凑近,附耳低声道:“徐甫,上月在当涂构陷我时可曾想到今日?而今不过小小惩戒,若有下次,我必取了你狗命!”
徐甫吓得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看着薛振锷惊愕不已:“你,你……你是……”
便在此时,魏国公门子招呼了一群家丁,抄着刀枪棍棒嘶喊奔来。
薛振锷径直将徐甫当做暗器,朝着一众家丁丢将过去,转头奔进巷子,施展轻身功夫,转眼就没了踪影。
魏国公府忙做一团,那徐甫虽为三子,却最为得其母宠爱。瞧着徐甫脸面肿得好似猪头,没了半口牙说话漏风,国公夫人哭嚎不已,一边遣人去请医生,一边赶忙打发人通知魏国公。
却说这日朝堂之中也不平静,薛珣走马上任,当日便转呈御使郭礼奏章,参劾当朝大学士、首辅于谦尸位素餐,放任百官挪用户部银两,至使国库空虚。
大学士于谦当即摘了乌纱回府上自辩奏章。这朝会方才散去,下午时风波又起,魏国公于宫外递了奏章,面陛时参劾新任通政使薛珣纵子行凶,殴伤其三子徐甫。
圣上大怒,当即命应天府上门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