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问到了节骨眼上,一旁的方孝孺眉头渐渐挑起:“等等,莫非是”
御书房里多出来了个裴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眼看不能再瞒下去,齐泰上前拱手:“禀陛下,确实是臣自作主张。”
他恨声道:“燕王三子身死,燕王必在北平含愤起兵,以这些日子朝廷做的准备,兵不血刃就可以平灭叛乱,燕逆一除,削藩大事”
“实在是锦衣卫太过误事!”齐泰转身恨恨看向裴昔,“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让那燕王三子逃掉了!”
裴昔沉默片刻,拱手道:“锦衣卫今不如昔,过了今日,诸王王子就要去钟山守灵服丧了,到时谁都能猜到是朝廷动的手今日失败,最关键的还是锦衣卫出了叛徒。”
“叛徒?”
“是那顾怀,”裴昔没有直起身子,“陛下与诸位大人应该都有印象。”
能不有印象吗?朱允炆前些天还在顾怀面前演了场戏,恩威并施,当时还觉得这顾怀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早晚能派上用场
而一旁的方孝孺印象就要深多了,哪怕过了这些天,金陵依然有人在谈论那让他灰头土脸的赌债一事要不是陛下和同僚开导,他现在真是连门都不想出。
终究是为了替朝廷分忧,再说又是自己的先生朱允炆倒也暂时放下了追究的心思,成功被裴昔的说法转移了愤怒:
“顾怀?!”
他猛地站起身子:“你不是说,那顾怀会权衡利弊,投靠朝廷?你不是说,那顾怀是朕削燕藩的大好助力?如今你却来告诉我,那顾怀还有异心?”
裴昔的头更低了些:“是臣考虑不周刺杀燕王三子一事,臣详细谋划了许多天,那顾怀应是得知了计划,趁此机会摆了锦衣卫一道如今燕王三子出逃,在外人看来,怕是要传成被刺客掳走了。”
“废物!”朱允炆狠狠拍了一下桌案,想到可能的后果,愈发暴怒:“那你还不去找?!”
裴昔大喜过望:“还请陛下下旨,封锁应天府周遭地域,许以锦衣卫缉查之权!”
他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那一丝狂喜:“定然让那燕王三子与顾怀,上天无路,下地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