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
“我们愿降!”
残余士卒说着含湖不清的大卫语言,丢下兵器,跪在原地,以祈求天朝上国的原谅。
“胜了!”
所有幸存的青州士见此情形,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随后将略带崇敬感激的目光,投落在姜尘与十八营士卒身上。
“咦?”
姜尘骑在老青牛背上,凝望四周。
大多数楼兰士卒皆在这一刻投来恐惧、憎恶的目光,但他承受着这些复杂目光,却莫名生出了安稳属实的奇特感受。
体内沸腾的气血,渐渐平和。
“难不成……”
“他们也成了我的锚点?”
姜尘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暗暗猜测:
“荒野校尉,前者代表道路,而后者,顾名思义,必然同军队、战争这些字眼,关联颇深。”
“也就是说。”
“我所击败的敌方士卒,也将渐渐转化支撑气血的锚点吗?”
“如果是这样,倒是一桩大大的利好,不必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一想到这。
姜尘心中生出些许想法,随后驱使着老青牛,快速沿山路而上。
很快。
他就进入一处简陋雨棚,见到了大将军卫煊。
姜尘当即抱拳,庄重行了一个军礼:“末将姜尘,救援迟了半步,以至于青州军损失惨重,还请大将军恕罪。”
卫煊拄着拐杖,摇头微笑道:
“何罪之有?”
“你不辞辛劳,一日率部奔袭百余里,吓退楼兰骠骑大将军,阵杀三名楼兰千夫长,立下此等大功,可谓是我青州军的栋梁之将啊!”
“待此战结束,我定然替你向丞相请功,正式敕封你为青州校尉!”
姜尘挺直身形,面露感激之色:
“多谢大将军。”
恰在此时。
冯权淋着大雨,在麦积山上来回奔走,终于将战场得失快速统计完毕,朗声道:
“大将军,共招降楼兰残兵约二千人……”
经过一番详细统计。
青州军方面:
战死四百三十五人,重伤者二百六十七人,余者均为轻伤,民夫损失约三千人。
如此巨大的损失,也换来了极为辉煌的战果。
楼兰军方面:
阵斩楼兰步卒约一千二百人,招降残兵约二千人,其余八百士卒或逃或失踪,可也算作战果。
四位楼兰千夫长,全数被杀。
此外。
虽只斩杀寥寥数十骑卒,却也令堂堂楼兰骠骑大将军养云狼,不战而逃,八百铁骑全数逃窜。
姜尘立即表示:
“第十八营承蒙张氏恩惠,仍保留着一些药材,末将愿全数上交。”
卫煊眉宇间闪过一丝喜色,轻轻颌首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就暂时任命你为青州第十八营临时校尉,率领你部士卒。”
听到这句话。
姜尘心中大喜。
常言道:“唯名与器不可假于人!”
自己以千夫长身份,掌控青州第十八营的二千士卒,终究是大大的隐患,时间一长,必出变故。
现如今。
得了大将军的这句话,自己终于名正言顺,代替原先的张龙象,成了青州第十八营的新主。
“呼……”
姜尘长舒了一口闷气,抱拳再谢。
就在这时。
卫煊忽然瞥了一眼冯权,开口道:
“将张百岁唤来。”
“是,大将军。”
没过一会儿,门帘撩开,张百岁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神色澹然地走入雨棚之中。
冯权也十分识趣,主动驱走了周围亲兵。
卫煊神色沉重,言简意赅:
“本王收到密信,使节团已于三日前的清晨,离开玉门关,至多后日晌午,就将抵达东犁境内。”
姜尘眸光一沉。
丞相司马仲达,早已与罗教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此次前来的使节团,有极大可能,不,是必然会放弃青州军辛辛苦苦夺得的楼兰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