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北地方面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一日,清晨,士卒们正在姑臧县城墙上放哨戒备,忽然,远处缓缓传来一阵响亮的马蹄声,渐渐的靠近,原本就十分警惕小心的士卒们,顿时就察觉到了这异常,顿时便鸣金示警,整个县城都是一片慌乱,尚在县城街道上的百姓也迅速的躲进了屋子里,而北军士卒纷纷从军营之中冲了出来,到达城墙上,准备作战。
原本就在军营之中的郑玄,在听到了刺耳的鸣金声之后,立刻也就跟随这些北军士卒赶到城墙上,而武威太守也是连忙的召集郡县士卒,召集而来的戍边士卒,当众人赶到了城墙之上的时候,远处的人马方才缓缓到达,看到对方的时候,郑玄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认得这人马,为首者,是羌人切里撤。
他深得张奂信任,而其余随从骑士都是羌人勇士,是起初张奂所招募的羌人。
切里撤有些悲壮的看了看城墙,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他叹气道:“郑君!放我等入城!我有重要军情要告知!!”,郑玄一愣,便对身边的军司马说道:“开城门!”,一旁的武威太守有些不安地说道:“这种时候,是不是该小心一些,毕竟是一些异族……”
郑玄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是相信张公的眼光。”
“张公对他极为信任,厚爱有加,我也愿意信任他!开城门!”
武威太守尚且没有同意,便有北军士卒下去开了城门,切里撤与两千多羌人缓缓进了城,他们的神情似乎都有些低落,有的身上也有些小伤,看起来是经过战斗的,切里撤走了进来,郑玄便急急忙忙的走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言语道:“战事如何了?张公如何了?”
切里撤看了看周围的北军士卒,有些低沉地说道:“张公已经死了……”
众人哗然,北军士卒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而郑玄更是眼前一黑,险些倒地,身边的士卒扶住了他,他缓了缓,瞪大眼睛,问道:“怎么可能,张公如此勇武之人,怎么可能……”,切里撤忽然哭了起来,说道:“张公骗我,要我去部落援助族人,我去了才知道,是部落要迁徙,我无奈,将族人护送出凉州后,便与同胞们飞奔回来,哪知,军营早就空了……”
“我们不知张公的去向,便四处去找,如今北地郡内外全部都是四处掠夺的鲜卑人,他们数百人为一支,无恶不作,无论是汉人,羌人,匈奴人,遇到了都是死,我们击杀了数支鲜卑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张公被围困与北地郡,被鲜卑大军所击败,枭……首……”
切里撤说着说着,早已是泪流满面,北军士卒怒吼道:“休要唬我!张公一生无败绩!定是你这厮心中畏惧,做了亡军,又在此谣言!!”
切里撤没有解释,北军却瞬间喧哗起来,军心动摇,他们朝着这些羌人怒骂,险些便要拔刀相向。
“哈哈哈~~~”忽然间,便有一笑声传了过来。
无论是羌人还是汉军,都瞬间愤怒的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这是一个年轻的农夫,脸色黝黑,穿着破烂不堪,他是被羌人所带过来的,被紧紧束缚在马背上,听到他的大笑声,几个北军便要直接上前去揍他,这人停住了笑声,有些悲怆的大叫道:“张公何其英雄,帐下却是屠狗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