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东濊的时候,老人的身材愈发的佝偻。
那户人家不在,因刘默委托那位渔夫,让他帮自己送一件东西,送到雒阳去,另外,还给了他一份通行书,上头盖着印,说是有此物,各地亭卒也不会难为他。
刘默给了他一块儿分量十足的黄金,渔夫也被吓坏了,他将家里的妻子安排好,便独自前往雒阳,刘默知道,他说到定然会做到,毕竟,东濊人是没有胆量来欺骗一位贵人的。
再次回到了这里,刘默缓缓走到了坟墓前,跪了下来。
他清楚的记得这周围,这里的山岗,他与幼弟常常在这里玩耍,阿父还时常谩骂自己,不让自己来这里,怕自己摔着了,还有那棵老枯树,他原先不是枯萎的,自己缠着大姊帮自己摘果子,她还为了帮自己从树上摔下来,脸上一直都有个小疤痕。
她老是说着无所谓,可是偶尔能看到大姊坐在湖边,用泥水摩擦脸上的伤痕,想要将伤疤治好。
往事一一回荡在刘默的脑海里。
刘默整个人瘫坐在坟前,披散着头发,时而大笑,时而大哭。
“吉鄂里,你回来啦?”
刘默抬起头,看到了阿父,阿母,大姊,幼弟,他们站在刘默的面前,阿父有些欣喜地问道:“吉鄂里,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我没能复仇……”
刘默哭着叫道。
“你说什么呢,起来,阿父带你去摘果子啦!!”阿父一把抱起了年幼的小刘默。
一家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人躺在石坟之前,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