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獒在观看这些书籍之后,又捧着闻人公所留的笔录,整日阅览,极为上心,这让袁术有些恼怒,你读农书,律法,算学也就罢了,为何这经商的书,你也要去看呢?你可是大汉的太子啊,怎么能看这些?

刘獒说道:“师君啊,作为太子,我若是连国库的情况都不知晓,将来如何能够治理家国啊,闻人公下笔虽有些粗鄙,可言语之中,都是家国之要事,百姓之所需,军旅之所需,此书使我知之也。”刘獒知道袁术为什么会这么反对他看这本书,这本书,只是闻人公的笔录,用词很是粗鄙。

他至今都忘不掉,他将此书交给师君观看的时候,师君那铁青的脸。

笔录开头的话语,如此写着:“天下诸事,因钱财而实,没有钱财支撑,天子亦虚而不实……”,袁术看到这里,险些就要烧了这本书,还是刘獒苦劝,才留下来的。

袁术早就知道刘獒会辩解,“看便看罢,不过,你要记得,商贾为贱业,他们无视家国,平行低贱,所有举止,只为牟利,不为其他,你不能深陷进去,大汉太子,万万不能是个爱慕贱业的……”,袁术说着,刘獒听着,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来,极为的认同。

不过,心里却是想着,商贾牟财,名士求名,官吏谋权,何人无欲无求呢?

看到刘獒如此恭敬的模样,袁术也就没有训斥,继续讲解经学。

走出书房,刘獒心里还是在思索着,在前院里,站着七八个老卒,他们就那样站着,有些着急,有些手足无措,而一旁还有些奴仆,正在清扫院落,老卒们有些呆滞,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奴仆们,不知该做些什么,刘獒走了上去,奴仆以及老卒们连忙拜见。

“诸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刘獒看着那些老卒们,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卒们没有言语,摇了摇头,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我视诸君若家亲,诸君何以对我隐瞒呢?”

“殿下……校尉大婚,我等甚是欣喜,为校尉而喜……只是,主母带了不少的奴仆婢女前来,清扫院落,服侍校尉,我们都不如他们,到了如今,我们啥也做不了,凭白住在校尉府里,白吃白喝……吾等不愿也……”老卒有些落寞的说着,他也曾是北军最为精锐的一员,他有自己的骄傲。

“何况,吾等面目残缺,怕吓到了主母……”

听着他们的言语,刘獒只觉得心里有些酸苦,因故张太尉之功,大汉在熹平初曾有军旅十八万人,常备军旅近于六万人,经过了这数十年,这些常备军旅里的精锐士卒们返回到了家乡,却有些不知所措了,阿父施行仁政,赡养这些老卒,好似与师君一般,也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接受,心里又是如何想。

不能只是赡养,还得安排好他们。

刘獒心里思索着,忽然有了些想法,他看着几位老卒,说道:“诸君莫急,且等我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