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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宗鹏程傻眼了,苦脸了,要是试探的话,他也太经不起试探了,这事出的,直把他惊呆在当地,欲哭无泪了,队长发了堆牢骚,要走时,他省悟了,赶紧追着:“张队,张队……您别走啊,那我怎么办?他要回头找我麻烦我可怎么办?”

“报案呗。”队长头也不回地说道。

“哎我们后天开典礼那事。”宗鹏程嚷着。

“再说。”张队烦了,挥手让他滚蛋了。

穷不斗富,富不敌权,你有身家千万,人家公事公办,一个忙碌的治安总队,倒显得宗鹏程像个异端一样搁那儿傻站,他悻悻然地出了总队,上了车,坐在驾驶室里发呆了好久,从那些警察厌恶的眼神里,他意识到,这件事愚蠢的程度要超乎想像了。

可又能怎么样?他还至于回来灭我?大不多了多给他俩钱,宗鹏程如是想着,不管是什么问题,大多数时候用钱总是迎刃而解,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有自信的,大不了后天专程再来请治安队和派出所的出面,他就不信,这法治社会,谁还敢胡来怎么地?

安慰着自己,驶着车离开,诸事缠身,电话不断,工地的料缺、人工工资拖了一个多月了,还有明天的马队就到,这些养马的,不付定金居然都不来,特么滴,这年头人心真不是肉长的,都是钱长的。

他恨恨地骂着,拔着电话,接通的第一句就是装孙子般地求着:

“金总,您再给找点钱,我实在转不动了……什么?您那一百多万够干什么?咱可说好啊,钱不够我偷工减料您别怨我,反正咱哥俩一条绳拴着……”

钱呐,钱呐……

催了金彦国一回,他又在想着,再从那儿抠出点来,这最难的时间一过,那好日子就来了……

……

……

手机屏幕,定格在一个几双持枪的手,一张黝黑脸上。

祁连宝看了良久,轻轻喟叹了一声,扔给了仇笛。

两人背靠背坐着,幕天席地,抬头是秋高风劲,高天流云;低头是草枯河干,满目黄沙。这里距离黄金沟已经出去十公里,那个小小的伎俩,把祁连宝最后的希望击得丁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