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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一直在响。

响了三次,仇笛找到一处路边长椅,坐下才慢悠悠地接了。

“你好像没有按约定去国宾大厦。”对方道。

“有点堵。”仇笛道。

“你八点说堵、九点说堵、现在快十二点,还在堵,据我所知,长安没有那一条街道,能堵一上午吧?好像你没开车啊?步行也应该到了?”对方似乎有点生气了。

“您没理解,我是说,心里有点堵,不是堵车了。”仇笛道。

“心里堵?”对方气着了。

“对,心里堵……我心里一堵,情绪就不高;情绪一不高,积极性就不高;积极性不高,办事效率就不高;办事效率不高,何必勉强自己呢,不如散散心,慢慢来,反正我又跑不了,今天把这事办喽不就行了?”仇笛懒洋洋地道。

“你……你……我可提醒你,后果自负啊。”对方怒了。

“你不应该提醒,应该关心我一下,为什么堵?”仇笛不紧不慢道。

“为什么?我们不是搭成约定了吗?”对方道。

“对呀,我觉得约定有问题啊,您说给笔钱,给多少啊?什么时候给啊?您说让留下,留下干什么呢?多少薪水,有奖金没有,经常加班不?您得说清楚啊……我早晨数了数啊,你那后车厢了,一共才三万块钱,够干什么啊?办这么要命的事,多少你得先付我点吧……”仇笛嘟囊不清地埋怨,看来是对待遇有严重不满了。

“你要钱干什么?”对方问。同样不满地道着:“衣食住行,那样没给你安排好……你准备扛一摞现金街上招摇啊?”

“大哥,话不是这样说的……您不说我也知道,这是脑袋别裤带上的活,我不介意干,但我很介意,不提报酬,不说待遇,就这么瞎干,您看我也不像雷锋不是?我也有正常人的需求啊,不能你们喝酒泡妞床上鏊战,让我东奔西走埋头苦干吧?万一事情办完了,我拿不着钱怎么办?我可被坑不止一回了。”仇笛牢骚满腹,苦水倒得有理有节。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方道。

“去你妈的,你枪都给老子配上了,还怕你威胁,你再派两人试试,我特么干不翻我是你养的……难听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还别拿我家里人威胁我,就没打听到,我爸是越战老兵,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想试试你去威胁威胁他,看他买不买你的账?……老子想通了,不跟你干了,抢把金店都多少钱呢……拜拜。”仇笛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