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妃步入一片林荫之中,某一刻,她听到了一阵哗哗的翻书声。

透过零碎的叶隙看去。

一座四面无壁的开阔讲堂藏于林间。

当她来到时,讲堂内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一大半。

赵灵妃所走的林荫小道的出口,位于四季堂的后方。

此刻,她一眼望去。

是高坐在杏台上的书院先生,正面对着她。

而下方是一排排跪坐在案几前的府生们,靠近杏台的还有一些身着书院服饰的儒生,他们此刻都背朝着赵灵妃。

那位黑发苍老的晏先生依旧在朗声授课,并未抬眼注意她,台下的学生们也大多在聚精会神的倾听着。

容纳百人的四季堂内十分安静,只有老者的清朗的嗓音,与不时响起的整齐翻书声。

一副稀疏平常的授课之景。

赵灵妃眸光一扫,脚步轻盈,步入四季堂内,后面几排无人,她便寻了一处角落的位子坐下。

四季堂前方,侍奉在晏先生一侧的李锦书正好瞧见这一幕,见又有府生来听课,便冲讲台下方的几位师弟眼神示意,他们正端坐在侧方的边缘处旁听授课,而大堂正中间坐着的都是那些扶摇府生。

此时的赵戎,正端坐着听课,手里捏着一支狼毫小楷,不时的低头,在宣纸上写着些什么。

见李锦书眼神递来,他还没来得急反应,身旁与他紧挨着的范玉树便已迅速起身,取了一本儒经注释去往后方,送给新来听课的府生。

此书,听课之人,人手一本,而这些发书递物的杂事都是由他们这些先生门生来做。

赵戎面色如常,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