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苏东山却有意无意地看了那个书生一眼。

他这个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记录的保持者都没有说话，那书生有什么资格发牢骚？

苏东山的视线回到了洛阳的背影上，嘴角浮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洛阳跟着上官婉儿来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口，上官婉儿打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很精致的房间，红木地板和墙壁，也不知道是打了蜡还是怎么弄的，墙壁和地面干净得一尘不染。一面墙壁下放着一张雕花床，雕的是凤凰和牡丹，工艺精湛。还有一张梳妆台和凳子，一只衣橱。窗户下有一张书桌，桌面上放了几本线装书，还有几只画轴，以及文房四宝。

这不像是一个海鲜料理师的房间。

“进来吧。”上官婉儿进了门，站在门口。

洛阳进门，上官婉儿把门关上了，还插上了门闩。

有戏？

洛阳心中暗????????????????暗激动，却不等他多高兴一下，身后突然有动静，就在他有所感应的时候，一丝凉气直逼他的脖子而来。

那是一把刀。

洛阳没有躲闪，一把锋利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究竟是谁？”上官婉儿的声音冰冷。

洛阳的心里闪过了好几个念头。

她是回忆起李贤是谁，以及长什么样子了吗？

或者，她只是回忆起了一点东西，在试探我？

“说话！”上官婉儿凶巴巴地道。

洛阳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身：“婉儿，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你说你是李贤，可你长得根本就不像他。”上官婉儿直视着洛阳的眼睛。

确定了，她不但回忆起了一些往事，还记起了李贤的样子。

洛阳的声音温柔：“婉儿，你再仔细看看。”

怎么看都不像李贤。

这样做也不道德，可道德的基础是活着，如果一个人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道德？一个人要是饿了几天几夜，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境地，给他一碗散发馊味的炒米饭和一粒新鲜美味的鱼子酱，他还会选一粒鱼子酱吗？

所以，即便是良心不安，洛阳也得演下去，不只是为了他自己，还有百里蒹葭、白净和玄武局的精英们。

“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李贤，你究竟是谁？”上官婉儿的握刀的手上带了一点力气，刀锋将洛阳脖子上的皮肤压下去了一点，只要她使劲一划，那就是一个血溅五步的结局。

“婉儿，你不知道吗，我已经死了。”洛阳说。

上官婉儿顿时愣了一下，眼神惊疑不定。

“你看见的我是一千多年后的我，我穿越时空来找你，天可怜我，我终于见到你了，可你……却不记得我了……”洛阳声音哽咽。

“你、你怎么可能是一千多年后的李贤？”上官婉儿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