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需管顾这些礼数!”
此言一出,宴席之上的六人更为放肆。
被侵扰的宫女抽泣不已,浑身颤抖地出声央求起来,可这样越发激起了那位藩王的兴致。
他抬手掐在宫女的脖颈之上,手中力道控制地极好,让宫女得以喘息的同时,又可让其保持清醒和痛苦并存。
这样的事情,他在自己寝宫之内,已是不知做过了多少次。
小到出游时随意瞟见的女子,大到一州郡城内的名妓、花魁,甚至就连一些下属、官员藏于家中的妻女,都被他肆意把玩过。
事后无一例外,全都死了。
而那两名推杯换盏的藩王,关系最为亲近,是同母所出。
今日大殿上所见之景,皆成了他们豪饮畅谈的佐酒菜。
不知廉耻、为非作歹的畜牲,他们看得乐意。
势单力薄、有意求和的嫂嫂,他们看得怜惜。
沉默寡言、不知所以的兄长,他们看得无趣。
到了最后是那站于九阶之前起了争执的二人,两人都看向了苏杳,看得意味深长。
苏杳微笑着看着两人,正准备抬起手中酒盏时,被其中一人打断了动作。
“嫂嫂,我娘是诸位嫔妃之中去的最早的,所以每逢团聚家宴之时,我便会时常想起她...”
苏杳言道:“我入宫虽是晚些,但也听过言妃贤德之名...”
“娘亲最喜让我枕于她膝上,这些年不管是我屋中妻妾还是其他人,都无娘亲的感觉...”
这一番话从其嘴中言出,在场之人皆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怕是这世间,只剩下了你苏杳的膝间,能够让我忆起娘亲了!
苏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很快还是挤出了笑脸,看向了那正准备踏上第三级阶梯的藩王。
她笑言出声:“贤弟可知,君可让臣无需执其礼,但臣却万万不可将之抛于脑后?”
那位已经踏上第三级的藩王,看着苏杳的表情微微一愣,接着又扭头看向了他们的兄长。
他呼喊道:“二哥一言不发,不正是默许了嘛?”
这句话仿佛在他心中憋了数年之久,如今竟是终于能吐出胸腹,在其他几位兄长面前呼喊而出,在他看来是何其大的面子!
可正当他最为得意之时,原本沉默无言的夏家天子,转头看向了他。
那凝视而来的双目,让他瞬间跪倒在地!
一股来自于帝皇的威压,从那双眼瞳之中散发而出,将他整个人都快压得喘不过气来。
其余五人皆是一惊,立即停止了手中动作,态度恭敬地看向了他们的兄长。
众人心中无不是惊骇万分,谁也没想到会再见到这样的眼神。
依照这些探得的情报来说,他们的二哥不应该如此啊?
苏杳言语出声:“诸位是怎么了?都说了今日是家宴!”
这一句“家宴”在她的口中再次提起,但与先前的语气全然不同了。
听入六王耳中后,就像是一种讥讽和蔑视。
那匍匐在地的藩王,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二哥,发现后者仍在盯着自己,立即又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
而先前在把玩宫女的那人,看着并无下文的兄长,发现其神情有些古怪,他便穿戴好了自己的衣物起身向前走去。
一边向前一边言语出声道:“兄长今日的话,怎么有些少啊?”
苏杳解释出声:“默郎前些时日着了风寒,自是不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