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铃般的笑语,仍在耳旁萦绕。
“呵呵呵,我果然没猜错,你醒过来的样子必定更好看……”
“那是杀你的女人漂亮些?还是救你的女人漂亮些?呵呵呵……”
“可我……若是想让你欠我的账呢……”
“呵呵,大可不必,在这天香楼,我不允许杀人……”
……
几颗泪珠,滴落杜鹃儿的身旁。
苏望亭长吁一口气,喃喃道:“苦命的姑娘,你此世终究还是未能等到聂云飞。不过倒也好,你俩同去了,只愿那聂云飞放下了生前的执念,已变回了你曾经钟情的那个模样。但愿你二人此时已在那处执手相依,再不分离。”
苏望亭抹了把泪,走至案台前上了三炷香,躬身拜道:“杜鹃儿,安心去吧。我苏望亭…对不住你,未能践行将聂云飞给带回去的诺言!下辈子若有缘得见,我接着报你此世的救命之恩!”
话音刚落,一阵风突然刮过,将黄纸纷纷卷起。
苏望亭仰望着漫天飘散的黄纸,悲声道:“你这痴情的傻姑娘,知道我来看你了么……”
话毕,只见苏望亭目光一紧,掀起自己的衣摆,撕下一条布。
“杜鹃儿,你最后要对我说的话,我已尽知。但…请恕我不从。”
说话间,苏望亭已将那布条缓缓缠至自己的右掌。
这个举动,将白葵看的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上缠布,可以增加手掌与刀柄的摩擦力。
刀,可以被握的更稳!
她依稀记得,当年苏望亭前去覆灭白虎堂之前,也做了同样的事!
“你…你要做回血修罗么!?”白葵揪着一颗心,试探道。
苏望亭仍在缠裹着手掌:“她毕竟,是被我连累的。”
白葵上前一步:“可此回不同于白虎堂。从适才这位阁主的口中可以听得出,对方与你身手相当的,有两人!!你冲动不得!”
“对……”青雯轻声附和着。
苏望亭未理会二人,取下了腰间的窄鞘长刀。
“咔嚓!”
刀,被抽出了一半。
苏望亭低头,怔怔的盯着这柄曾掀起了腥风血雨的凶器。
穆世兰很是意外。
这是他头一回看清苏望亭的刀。
他万没料到,这把快到令人窒息的刀,竟是通体锈迹斑斑,刃口残缺不全。
“我知道劝不住你。”说着白葵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长刀,“若你要去,用我的刀。”
苏望亭缓缓摇头,仍是盯着手中的锈刀:“不。我不想弄脏你的刀。”
“咔嚓!”
收刀。
苏望亭转身,走向院门。
“苏兄!!”
穆世兰喊住了他。
苏望亭回身,望着他那张苍白的脸笑了笑:“好生养伤。”
穆世兰拄着自己的长剑站起了身:“可否等我几日?待恢复些气力,我与你同去!”
苏望亭摇头:“我等不了。”
穆世兰捂着胸口喝道:“冲动不得!!那二人的修为不弱于我,而你我的修为又在伯仲之间,你若孤身应对他二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你说错了。你我伯仲之间的,是酒量。修为,不在伯仲之间!”
话毕,苏望亭缓缓将手中长刀插回腰间。
双目,寒光暴射!
在这犀利目光的注视下,穆世兰竟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此时苏望亭指向白葵,道:“她叫白葵,身手大概略强于聂云风。我不在时,你与白葵坐镇幻烟阁。若再有人来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