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镜子里的自己,解环深知自己命数将尽。
每每天寒,她总是膝盖发疼,从那,她便知晓自己已经老了。
璇玑时常会来宫中看她。
而在璇玑的眼中,这样的‘老去’却是那样的明显。
皇帝陛下的头发白了,眼角的皱痕也越来越明显了。
尽管那服侍的宫女如何努力,却也无法掩盖那脸上深壑的皱痕与那花白的头发。
在某一年的寒冬,解环也就此结束了她这一生。
她走的很是平静,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御书房里,离去时似在看那落下山的太阳。
享年六十五岁。
这样的年纪放在这人间已经算得上是长寿了。
这样的世道之下,能活过五十都算是高寿了,更别说是解环年轻时接连留下了许多的暗伤,六十五岁,似乎足够了。
她死去了。
却又没有什么人知道她死了。
世人记得的,只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皇燕南天,而不是那个解家的丫头。
回顾起她这一生,说得上波澜壮阔,但也说得上尽是悲凉,只无外乎是选择的问题。
童念一作为解环的好友,更是身为户部尚书,她同在丧礼之中,身披缟素,祭奠这位离去的地帝王。
这一日,举国同丧。
她看着解环静静的躺在那里,久久难以回神。
尤其当年初见,在那宫门之前。
二人对视之时,发觉对方秘密的错愕,还有当初那宏大的志向,在这岁月之下,都化为了秘密藏在了二人的心底。
一切都淡去了。
回到府上的童念一翻出了此前解环曾带给她的信件。
那信里信外,透露出的都是解环对她的关心。
【近来可好。】
这是信中最多的一句话,解环每每都会问,而童念一也总是会答上一句【尚可】。
这一切,似乎都成为了过去。
……
顺治帝离世后,由太子继位。
当时正逢北漠作乱,这位太子,便取‘宁’为字,燕宁,乃是燕南天早年与宁贵妃所生之子,为长子,顺天而登基。
登基大典这一日,祭天焚香,昭告天下。
燕宁改年号为永宁。
这一年,他已经四十一岁了。
而在其登基后的朝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