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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庠想了想,说道:“此事你倒是听了无妨……上次沈安在雄州时,让皇城司的人去辽国传话,说辽皇任用密谍来排除异己,想挑动辽国内部的争斗,不过到目下为止,依旧没有消息。”

杜子陵微微一笑,低声道:“相公,下官想起了沈安的进士出身……”

他看了宋庠一眼,眼中多了怒色:“怕是……有些冒功之嫌吧。”

对外交涉是件严肃的事,冒功是小事,可由此导致上面对外判断出了偏差,那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而沈安的进士出身是官家赏赐的,按照当时用功劳来抵扣进士出身来计算的话,就是这个挑动辽国的内斗。

宋庠拿起了文书,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在许多时候,作为上官的他是不需要表态的。

而作为下属,这时候你就得领会上官的未尽之意,然后妥当处置了。

杜子陵回到了值房,就把枢密院四房的主事叫来呵斥了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越过沈安呵斥四房主事,而且话里话外的都在暗示着些什么。

——沈安沽名钓誉!

可外面很快就有了传言,说沈安谎报功劳。

唐仁一出来就去找了沈安,埋怨道:“都承旨这是意有所指,待诏,这是嫉妒您的功劳多吧?”

这厮的胆子不小,竟然敢嘲讽杜子陵。

沈安淡淡的道:“他指的事我知道,看吧。”

唐仁见他还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急道:“待诏,再传下去,这元旦都过不了了。到时候御史闻风而动,您这……这就是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