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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继祖那个疯子,听了沈安的话就发狂,可这里是府州,你这个蠢货,等你回来某定然会弹劾你,让你灰头土脸!”

暮色渐渐苍茫,他拍打着城砖骂道:“消息呢?莫不是全军……消息哪去了?”

边上的官员见他焦躁不安,就劝道:“钤辖,说不定晚些就有消息来了。”

暮色下,陈昂猛然回头,脸上全是狰狞。

“那是个疯子!不知道敌情就敢去援救,他凭什么?就凭着沈安的一番话,一番鬼话!”

他没注意到那些官吏都被他的狰狞给吓坏了,依旧歇斯底里地喊道:“那沈安就是个不安分的,他敢去和辽使当朝辩驳,他敢带着人去拦截辽使和西夏使者,他敢去威胁他们,若是不听话就把他们丢进去……这是个疯子!”

他喘息着,身体后退一步,靠在了城垛上,目光渐渐呆滞:“那是个疯子……汴梁传来的消息,他甚至敢羞辱当朝宰辅。这样的疯子,折继祖竟然敢信他的话,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就在眼前……”

那些官吏都惊惶的看着他,有人的双腿在发抖,有人的牙齿在颤抖,上下排牙齿磕碰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安静的城头上只余下了陈昂的喘息和牙齿磕碰的声音。

陈昂疲惫的抬起头来,说道:“去,去看看河东的援军可来了吗。”

有小吏说道:“钤辖,就算是派出援军,那也得好些时日才能到呢。”

陈昂用力的喘息了一下,喊道:“保德军,让人去保德军求援!”

保德军就在对岸,和府州隔河相望。

“钤辖,没有河东路的军令,保德军不可能出兵。”

陈昂缓缓回身,看着远方。

黑夜里,远方晦暗不明,仿佛有猛兽张开大嘴在择人欲噬。

他打个寒颤,吩咐道:“今夜轮换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