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珩觉得这次犯病好像更严重了些。
“都出去!”
赵曙摆摆手,依旧在强忍着。
陈忠珩愣了一下,然后带着人出了大殿。
赵曙抬头,看到陈忠珩最后一个消失在殿外,他的身体就是一松。
他的呼吸渐渐变了,吸气细微,呼气却短促,一下一下的,就像是疲惫过度的那种喘息。
一种绝望感袭上心头,赵曙低头,双手捂着脸,身体微微颤动着。
大宋的情况前所未有的好,但这一步步的走来,赵曙的身上背负了无数压力,旁人无法想象的压力。
正如同当年仁宗庆历新政时那样,那些反对者蜂拥而起,从各个方面在给宫中的皇帝施加压力。
皇城司的人在监控着这一切,隔一阵子就上报。
那些官吏、那些豪绅们都在不满,他们觉得这是一次不吭不哈的革新,没有人吆喝什么新政,没有人喊什么口号,但大宋的改变却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着。
他们就像是地老鼠,躲在阴沟之下,拥有权力和财富,可新政却是把覆盖在水沟上面的石板给揭开。
这些地老鼠最惧怕的就是阳光,他们习惯躲在阴暗之中,不断从大宋的身上剥取着血肉,温文尔雅的享用。
可现在他们头顶的那块石板已经被掀开了一些,一缕微光照射下来,让他们感到了危机。
于是有人在串联,渐渐的,涌进来的奏疏中多了不少杂音。
这些官员开始隐晦的指出某件革新的不好之处,而且还很有斗争经验的加了实例,比如说某地的灾民没有被变为厢军,然后饿死了几个。
随后不少人都在指着这件事进言,大抵是希望延续原先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