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眼睛看着沈安,就等着他下令。
这时候他就算是踹断了张启伟的腿,大家都只会为他叫好。
这便是道德带来的强大力量。
沈安没说话,一路到了县衙前,这里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一群男女正在叫骂。
“不要脸的东西,你没女人也就罢了,可你孩子都多大了,竟然还勾搭寡妇,弄大了她的肚子,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等官家得知了你的丑事,定然会把你发配到最北边去!”
“秀儿快过来!”
一个牵着孩子的女子被众人推了出来。
女子看着二十六七的模样,牵着的男孩看着有三四岁,正吃着糖,鼻涕口水流在饴糖上也不管。
她走到县衙前,跪下,饮泣道:“四年前您刚到祥符,就四方查探,奴恰好遇到了您,那时的您愁眉不展,却英俊不凡。您说自己夫人早逝,家中无人,于是奴就和您……无媒妁之言,无父母之命,可奴却深信您说过的话,相信您会回来娶奴,可孩子都老大了,您却是高高在上的知县,家中有妻儿。”
无耻啊!
王韶都觉得这等官员该杀。
但他还是先问了一下,“那张启伟为何愁眉不展?”
边上有知情者说道:“张启伟不会做官,所以老大了还在做知县。祥符县这等地方都没人愿意来,可他一来就是四年不动窝,可见是没本事。”
没有谁愿意在京城的眼皮子底下为官。
开封府知府那等是重臣,自然不算。可祥符县知县这个官职真的太寒碜人了。头上有无数婆婆,地方有无数权贵,你都惹不起啊!
在这等地方做知县,真的太憋屈,能走就赶紧走吧。
可张启伟就干了四年不动窝,这本事让人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