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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诲的眼珠子都是红的,“那是杂学,野草般的杂学,怎能登堂入室?”

司马光木然。

“君实,杂学一旦登堂入室,天下人就要效仿了。”

许多人不知道儒学的分量,以为一个新学说很快就能站稳脚跟,那是扯淡。

人是利己动物,天下人都在学习儒学,这是排他性的一个行为。草原就那么大,儒学就是吃草的羊,你弄个杂学出来和我们抢草吃,不弄死你才怪。

这个和什么学问没关系,只是单纯的利益之争。

这等利益之争可以追溯到千年前,一言不合哥就弄死你。

你要说大伙儿看到了好处,应当满心欢喜的吹捧杂学,那你就高估了人性。

沈安敢打赌,若非现在有党争,新政的推行需要杂学来助力,韩琦等人绝对会压制杂学,只许杂学在一个小范围之内传播。

这是道统之争,也是利益之争。

多年的传承后,儒学就像是基因,早已镌刻在了他们的骨髓之中,改也改不掉。

可现在沈安就利用了这个党争的机会,把杂学堂而皇之的推了出来。

这掌握时机之好,只有最了解他的包拯才知道。

第二日巳时初,沈安带着教材进宫。

他正好遇到了宰辅们出来。

韩琦看着他,颔首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