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一桌,亦天航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清酒,独自慢饮,好不惬意,目光扫到放在桌子一侧的流光剑与欺霜刀,又想起唐万雄的话,果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天剑门早晚会因流光剑再次找上门来,而欺霜刀,宕渠侯已在路上了,若将这两件兵器托于青城派或齐融保管倒也可以,只是以后对敌便会少了些胜算,近些日子的厮杀,流光剑可是多次出奇制胜。
亦天航犹豫不决间,却听得身旁一年轻人问道:“打扰了,这个座位可有客人?小生能否与阁下拼个桌,这万香酒楼生意实在太好,这大堂竟然没有空桌了。”
亦天航头也没抬,伸手将两把兵器从桌上拿下,倚着桌角放好,说道:“无妨,请坐。”
那年轻人见亦天航头也没抬,只顾自酌自饮,倒也没生气,欣欣然自顾自地坐在了亦天航对面,对店伙计说道:“伙计,跟这位少侠同样的酒菜。”
亦天航一听这话,倒是起了好奇,这才细细打量了对面这位年轻人,这人长得是极为白净,眉眼清澈,面如冠玉,又一袭白衣,手拿折扇,端的是一翩翩玉公子。
亦天航正要开口,却听这公子说道:“小生刚赶到都庆,投宿在这酒楼,真是不凑巧,客房虽有,但却没了空桌,只能委屈阁下了。”
亦天航见他如此客气,便回道:“公子不必客气,江湖人,出门在外没那么些客套规矩,公子请便。”
“小生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像阁下这等人物却是少见,虽是江湖中人,但举止间颇有修养。”这白衣公子一摇纸扇说道。
这正月里,虽说已是开春,但寒冬气息仍存,也不知这公子摇个扇子作甚。
“公子过奖,亦某不过一粗人尔。”亦天航回道。
“哦,原来是亦少侠,小生一路奔波,颇有些口渴,这酒菜还未上,小生能否讨少侠杯酒喝?”
“公子但喝无妨,若是腹中饥饿,不嫌弃这菜肴寒酸,公子尽可取食。”
“好,亦少侠够爽快,小生先谢过了,少侠独饮多无趣,不如你我共饮,虽是初次见面,小生却觉与少侠甚是投缘。”
“好。”
这刚认识的二人竟真喝了起来,这公子哥虽然文质彬彬,但酒量不错,谈吐文雅、颇有学识,对军国大事极有见解,与亦天航聊得甚欢,不过这亦天航都要了好几壶酒、加了两三个菜了,这位公子哥点的菜还没上。
亦天航也没计较,二人你来我往,都略有醉意,喝了半天了,亦天航还不知这人姓甚名谁,又不好冒昧相问,二人聊民生、聊边疆、聊北周南齐、聊江湖,不知不觉已是深夜,这整个酒楼只剩下他俩了。
掌柜的和一众店内伙计在柜上直打瞌睡,却从未过来催促,二楼廊间墙后黑影里,十数人隐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张四方桌和桌前畅饮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