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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遇到李玺,他也会走上这条路,区别只是豁出性命,拼上一把,还是护好自己,免得让在乎的人为他担忧。

真正在意他、他也在意的,不过是一师长,一知己,一患难之交,一授业恩师,一血脉至亲,还有就是独一无二的李玺。

只要这些人不欺他、害他、设计他,旁的人,哪怕使出如何阴险诡谲的手段,他都不怕。

从长乐殿出来,魏禹又去看了李玺。

李玺已经睡着了,身子歪着,被子团着,白嫩嫩的膀子露在外面。

魏禹给他掖好被子,亲了亲额头,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出了宫。

夜已深了,街上只有巡逻的街使,瞧见魏禹,连文书都不用看,直接放行,还要用敬佩的目光送他走远。

“魏少卿可真够辛苦的,连着十余日了吧?又要处理大理寺卷宗,又得顾着百工学堂。”

“谁说不是呢,幸亏朝中还有几个像他这般干实事的,单靠着那些光点卯不撞钟的,大业,呵,早完了!”

“且看着吧,过完年,兴许哥几个就得把‘少卿’的‘少’字去喽!”

“……”

长街寂静,魏禹款款独行。

旁人看到的只有荣耀,他自己经历的却是黑暗、孤寂、漫长,还有随时闪现的凶险。

世间的事,大抵如此。

大理寺官署。

一灯如豆,映着伏案工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