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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承载着他二十余年的汗水、伤痛和抱负。二十年来,他日夜勤勉,不敢有丝毫懈怠,但凡偷一点懒,随之而来的就是祖母十倍百倍的惩罚。

柴蓝蓝从树后走出来,轻声道:“兄长,你不要为了柴家选,你为自己选一次吧!你问问自己的心,你想要什么,你为自己打算一次。”

柴阳喉头一梗:“如何能不顾柴家?”

“为何要顾柴家,柴家顾念过你吗?祖母考虑过你的感受吗?这些年来,你只不过是她完成目标的工具,和一把刀、一柄剑有什么区别?”

柴阳哂笑一声,眼底有酸涩闪过。

妹妹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

只是,他是祖母的嫡孙,是柴家一门未来的支柱,除了按照祖母规划好的路子走,别无选择。

柴蓝蓝红了眼圈,“我若为男儿,哥哥也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柴阳正了正她头上的珠钗,笑道:“我妹妹虽不是男儿,却比许多男儿更聪慧,更优秀,叫全长安的郎君都自叹不如。若非如此,也不会没人敢娶。”

柴蓝蓝扑哧一声,笑了。

笑过之后,哑声说:“哥,无论你站哪边,我都站你。”

柴阳抿了抿唇,看着校场上的梅花桩,神情变得坚定,“这次不是站队,只为一个‘理’字。”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魏禹蒙冤。

朝堂上。

两派势力争执不下,李鸿一气之下谁都没选,意外地选了国子祭酒推荐的人——顾执。

顾执原是太府寺寺卿,出身寒门,曾经却为窦渠所用,之前因为皇后凤辇之事,被李玺丢去了太学。

一时间,两派都拿不准了,他到底属于庶族一派,还是门阀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