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的话，更像是一把把无形的锉刀一刀刀剐在他心口。

黎子清闭了闭眼，压下眼底藏不住的痛苦，随后，捏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顾阳絮絮叨叨了大半天，身侧丝毫没动静。

他一回头，这才发现黎子清已经转身走了。

“哎！哎！你走什么！你等等我啊！”

·

车内。

从上车的一刻，宋怀就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猫窝在陆缅的腿上。

陆缅低头看着宋怀睡熟的侧脸，想到不久前会场的那一幕。

宋怀当众说他不喜欢陆承泽的话。

黑暗中，陆缅再也没了顾忌，轻笑出了声。

原来，他不是不在乎。

只是因为太介意，不知道如何开口，又因为陆承泽的身份，一直把这个问题压在心底。

他会因为宋怀喜欢别人而嫉妒，会因为宋怀突然的冷淡而猜忌。

甚至他会违背一个叔叔一个长辈的身份，因为宋怀公开说讨厌陆承泽的话，而感到心底愉悦。

陆缅的手指缓缓落在宋怀的脸颊处，小朋友发红的脸颊有些微烫。

手指从脸颊滑落到宋怀的嘴唇，陆缅想到什么，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他的指腹缓缓摩挲过宋怀的唇瓣，睡梦中的宋怀似乎感觉到不太舒服。

砸吧了两下嘴。

陆缅正要收回手指，手指却突然被人捉住，然后，宋怀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

手指进入到湿热的口腔，还被贝齿轻轻咬住，陆缅僵住了。

宋怀抿了抿嘴巴里的东西，似乎觉得没什么味道，又吐了出来。

他说起梦话来声音也还是气哼哼地：“不好吃。”

陆缅笑了。

车辆平稳地开着。

宋怀突然扭起身子，翻了个身，脸从面朝座椅到面朝陆缅。

宋怀一无所觉地想陆缅的下腹贴了贴，冷静的上将大人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呼吸都乱了。

他想伸手把人推开一点，却又不想惊扰到宋怀的睡眠。

于是只能强忍着。

车外的光影在宋怀的脸上交错变化，车内熟睡的小朋友嘟嘟囔囔着什么。

陆缅俯下身子，凑近了，这才听清他说的什么。

“我才不喜欢陆承泽，哼。”

愉悦感越放越大，如果车内没有挡板，秘书看到陆缅今晚露出笑容的次数，恐怕会吓得来个原地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