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吗…？

韩枫不想问也不敢问，他自欺欺人地坚信大神叫李楠，是他崇拜的大哥。那些相似之处，不过是巧合。

他仔细地回忆着与白炎之间的交集，更加确定对方不可能是大神。这个大学生送自己回家，在医院里待着都只是出于内疚而已。

这个人骨子里就是冷漠疏离的，怎么可能每天晚上陪自己聊天，还指导自己写小说。

“怎么还不睡？”

韩枫的思绪被打断，他见白炎直接坐在床沿处，不由得一愣。

“是疼得睡不着么？”白炎并不想提起林子绪，但还是把想知道的给问了。

“除了手术的伤口，他还打你哪儿了？”

因为白炎的问题，韩枫又回想起楼道里遭遇的一切。这么丢人的事，他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很窝囊很没用，被一个小那么多岁的人打到眼泪鼻涕直流。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拼命地、不停地道着歉。

他讨厌这样废物的自己，可他当时真的很害怕，在看到那把闪着凶光的匕首时。

他怕离开这个世界，怕永远消失…

他还没有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没有好好孝顺韩大爷，没有出过国，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写出一本正经的玄幻小说。

他有太多没经历过的，也有很多没实现的，他不想人生有遗憾。

被尖刀刺入的瞬间，韩枫才明白，原来直面死亡的那一刻，内心竟是如此的恐惧。只要回想起那个瞬间，他仍旧害怕得发抖。

白炎等不到回答，发现韩枫盯着天花板的双眼逐渐湿润，眼眶发红。

“对不起。”他牵起韩枫的手，“别哭。”

深夜的病房里，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韩枫只是突然有些难过，他低声回道:“我没哭。”

“以后不会了。”白炎握紧韩枫的手，认真地给出承诺。

韩枫盯着天花板出神，没再说话。

白炎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他说:“有事叫我。”

韩枫依旧没说话。

后半夜，白炎听到了窸窣的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他侧头看去，迅速起身下床，扶住了坐在床上的人。

“哪里不舒服？”

韩枫后悔死了，早知道不喝白炎给他倒的那杯水了。他想上厕所，可是浑身酸疼，尤其腹部的伤口疼得更厉害。

他不想让白炎帮忙，但一个人着实有些困难。

“我想去卫生间，能不能麻烦你扶我站起来。”

“好。”

白炎一手搂着韩枫的肩，一手扶着他的胳膊，小心地扶着他下床。

那顿凶猛的乱踹让韩枫腿疼屁股疼，他脚刚踩着地，一个没站稳差点往前栽。

白炎赶紧扶稳韩枫，问道:“腿很疼么？”

韩枫无奈地点点头，“我站着适应适应。”

“别动，动了伤口会裂。”

韩枫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白炎突然弯腰，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他吓得叫出声，双手快速攀住白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