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看着他,问,“如果换做是殿下,会怎么做?”
“嗯?”皇子对上面前人探究的眼神,“我会和他作一样的决定。”
“寻常百姓,若非遇到什么事,都是安守本分的,不是被逼上绝路,不会选择和官府撕破脸。他们自知实力不够,闹起来没过多久就会被镇压,却仍然以卵击石,证明已经走投无路,因此能成为暴民的,都是群失去理智的疯子。”
“不过与那位说书先生说的不同,依我看来暴动不是在二皇子到了后才发生的,早在他去之前就已经有小范围的动乱,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去湘南赈灾,对谢连铮来说是个机会,而难民暴动,更像个可以在崇帝面前更多表现自己的意外。”
“万事俱备,他只差镇压他们的理由。”
平微抬起眼皮,看了眼上方的人,关越没吭声,于是又道,“那班暴民没胆去烧二皇子的住所,最多是威胁,但我猜我的二哥定是觉得这样出兵的理由还不够,便自己让人”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白,平微斜靠在车内,观察关越的反应。
关越将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内,问,“这事殿下是怎么得知?”
一个久居边陲小镇的人,怎会消息如此灵通?
“只是猜测,”平微仿佛看不到他眼中的猜疑,含糊其辞地道。
关越没再纠缠。
之后的故事两人听不到了,马车没特意停下,向右拐进另一条街道后,再好的耳力也不能再捕捉丝毫。
关越策马去前头和驾车的人说了大致的路线,一开始不知怎么称呼对方,好在平微探出头,说叫贺洲,才没那么尴尬。
“他是我十二岁那年,有次外出捡回来的,当时下着大雪,就看到个小孩蜷缩在垃圾堆里,身上衣服都没穿几件,被冻得几乎没了意识,见他可怜我就把他带回家养了。”
平微重新坐回车内,和关越说与贺洲相识的过程,关越有些疑惑,外出到个下雪的地方?他一直以为殿下这二十几年来都待在余安,这么看来中途有外出过,或许还不止一次?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这位看起来很好相处的皇子,尽管心头疑虑万千,关越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沉默间,他再次看到贺洲戴着个帽子的奇特模样,好奇问,“殿下,他为什么一直戴着个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