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保州城城墙以后,放眼望去,看到的全是残岩断壁,城墙上上下下,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城墙上的砖石,有些黝黑,散发着浓厚的腥臭味。
将士们并没有像是影视剧里演的那样,提着刀枪剑戟直挺挺的站在城墙边上。
这种做法,并不是彰显军威的做法,纯粹是一种取死之道。
因为城外辽军的重弩,随时瞄准着城头上将士们的脑袋。
稍微一露头,很有可能就会被一箭毙命。
所以将士们大多都是缩在羊皮袄里,又或者缩在厚厚的盔甲里,蹲在城墙上的垛口下。
他们不需要时时刻刻去关注着辽军的动向,自有眺望兵、斥候会帮他们监视清楚辽军的一举一动。
寇季登上城头上的时候,随军的大夫也登上了城头。
双方撞在了一起,随军的御医对寇季冷哼了一声,骂道:“你能帮他们弄一身的羊皮袄、棉衣,就不能帮他们弄一些毡帽、鞋吗?”
寇季一愣。
就听随军的御医又道:“老夫现在倒是不用切胳膊切腿了,但是每日切下的耳朵、脚趾头,不在少数。”
寇季赶忙躬身一礼,郑重的道:“小子回头就派人去弄鞋帽。”
御医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几分,“再帮老夫弄一些伤药……”
寇季愣愣的道:“您带的伤药不够用?”
御医脸一黑,冲着城门楼子的方向破口大骂,“老夫带的伤药,早就用完了。想从禁军的份额里划拨一部分出来,可曹玮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不给老夫。”
寇季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禁军那是作战的主力,跟辽军死磕的硬仗,又或者抵御辽军骑兵冲锋的硬仗,大多都是他们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