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姜涛,问:“我帅还是他帅?”
姜涛低声说:“你俩走的风格不一样,人家是斯文败类。”
“我呢?”
“败类。”
“……”
岑弈一把把人推远了。
他早就在电视里见识过苏闻的演技,这是他们真正意义的第一场戏,说不紧张是假的。
可即便如此,岑弈的神情依然很放松。
岑少爷骄傲惯了,在什么方面,哪怕是在气势上,也不能被比下去。
苏闻已经不知道何时松开领口上的两个扣子,他始终没什么表情,仅仅是叠着腿坐在沙发上。
现场传来打板的声音,整个摄影棚瞬间安静,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以及机械轻微的电流响声。
在昏暗的光线下,苏闻眼睫轻轻一颤,刹那间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慵懒的望过来,风流与优雅在他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
就像是那层罩着他的冰刹那间融化,流露出冰皮下那汪柔软细腻的春水出来。
*第一场戏
夜场里嘈杂一片,与场外的冷空气有所不同,热度,酒气,再这样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发酵,劣质香水味跟优质香烟味道混杂在一起。
谢迟风插着口袋经过来往不绝的人们,远远便瞧见被女人簇拥着的那个漂亮的男人,眉梢一拧,快步朝他走去。
那人相貌俊秀,身子无骨一般斜斜地靠着,左腿懒散地搭在右腿膝盖上,被擦的锃亮的皮鞋颇有律动性地轻轻点着地。
酒吧昏暗的光线笼罩下来,在他薄薄的丝质衬衣上投射出斑斓的色彩。
这风流无比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大学高级讲师的模样?
谢迟风几步走到对方面前,自顾自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咔一声将烟点燃:“闻野?”
男人挑了挑眉头,嘴角勾着一抹慵懒的笑。
即便是在工作日,这酒吧晚上的人流都不见少,或男或女,搂着彼此的腰迈入舞池,在激烈的乐声中很快就像蛇一样攀在对方身上。
英俊的警官混杂在其中,像是一位格格不入的看客。
谢迟风身体后靠,抬起腿,一脚踹在面前的玻璃桌台上,瞬间砸烂了几个摇摇晃晃的空酒瓶,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得讥讽:“人模狗样的心理学教授在这里鬼混,真是世风日下。”
他说的话很不中用,可闻野却脾气好极了——他还笑得出来。
闻野微微挑起的眼瞳勾人心魄,晃了晃手里的酒,冲着一旁的女人道:“给这位帅哥来杯金汤力,我请。”
谢迟风一扬手又扫掉了几个酒瓶,桌子上瞬间没有了遮挡物,干净利落极了:“不必了。
闻教授的酒,喝不起。”
他这粗鲁的举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那些貌美小姐的不满意,她们那些含羞带怯的脸上隐隐透露出恼怒与嫌弃,娇嗔道:“这位帅哥,不喝就不喝,有话好好讲嘛,这摔摔打打像什么样子啊?”